冰焰笑道,“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材料冰焰才随手拿身边的东西做了这个,它叫做算盘。”
冰焰拿了巴掌大的小算盘,一边教以口诀一边演示,明卷简直如获至宝。当正聊得投入之时,壠羽烈的侍卫前来传话,请王妃速速回府。
冰焰心中一紧,隐隐嗅到了暴风雨来袭的气息。
踏进烈王府冰焰便觉察出了气氛的压抑。经过冰焰和暖香身边的丫鬟仆人全都一副小心翼翼,避如蛇蝎,大气不敢出一下的模样。
刚刚踏进清雅阁的小院,便看见院里一地狼籍的衣衫、被褥、首饰、珠宝。
暖香刚要惊呼又被冰焰一个眼神安抚的淡定下去。毕竟是在大风大浪里淘浮过的人,暖香的见识也不似一般的丫鬟侍女可比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水来土掩便是,有什么可怕的!
冰焰心里冷嘲,看来,她是被人抄了家了。
果不其然,进入屋内,便看见那武紫烟满意是泪的坐在壠羽烈的腿上委屈的哭着,而那壠羽烈一贯漫不经心的面上色像是罩了一层寒霜。
见着冰焰和暖香进门,武紫烟指着暖香娇娇的嚷了起来,“就是这个丫头,一定是她在我的金鲛燕窝泪里面下了毒。”
霎时冰焰便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哼,这武紫烟,模样倒是美若天仙的,尤其是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说话时水汪汪的煞是迷人,但是这心智未免太过幼稚,这样的把戏也能唬住人?
不等暖香开口辩解冰焰轻按了一下她的手背。上前一步将暖香挡在身后,欠身施礼,淡然问道:“有人要下毒害紫烟姑娘?”
“哼!少装蒜,分明是你指使丫鬟去做的!一早上除了厨娘们就只有你的丫鬟暖香进过厨房,况且刚才我们还在你的房间里搜出了这包毒粉!”
冰焰不惊不恼道:“如果是我做的,又为何要将毒粉放在房间里等着你来搜?”
武紫烟一时哑口无言,委屈的转身望着壠羽烈。“烈哥哥你要为我做主。要不是嬷嬷发现的早,紫烟就再也见不得烈哥哥了……”
冰焰绝不相信壠羽烈这样聪明绝顶的人识不破如此幼稚的小把戏,但是壠羽烈的面色已经摆明了他的立场。
这样的情形,冰焰只能认为这是壠羽烈的“欲加之罪”!
只见壠羽烈细心的为武紫烟擦拭眼泪,寒着面,语气倒是温柔的:“不准哭了,哭红了眼睛便不好看了,我喜欢看紫烟清清爽爽的眼睛。恩?”
武紫烟终于破涕为笑,壠羽烈这才放开她。望向蓝冰焰时面色又沉下三分,脸色阴云密布,“蓝冰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烈王府作出这样的事!”
冰焰叹息,“既然王爷已经认定了冰焰的罪,那么要杀要刮随王爷心愿吧。冰焰无话可说。”
壠羽烈怒火更甚,他猛然起身,上前一步狠狠的捏住冰焰的下巴,微微眯起锐利的鹰眸道,“这就是你要对本王说的?还是你从未将本王放在眼里?”
下巴的痛楚直窜脑门,冰焰痛的眼眶发酸,只能咬牙忍受,两人几乎身形相贴,她能够感受到壠羽烈身上隐隐压抑着的怒火肆虐。沉重的呼吸鼓动着他的胸膛,他呼出的热气喷到她的面上,让人不由心惊。
她真是看不透壠羽烈。明知事情不是她做的,他的怒火何来?
见着冰焰不出声,不辩解,壠羽烈几乎气极,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一早上到哪里去了?”
冰焰忍住眼泪,困难出声:“长乐坊。冰焰得了王爷允许,为了那五百万金叶去长乐坊难道也有错吗?”
壠羽烈手上的力道又施了几分,冰焰的眼泪已经盈满眼眶,她却死死咬住唇,倔强的不让它们滴落。天知道她事实上是最怕疼的了。
壠羽烈眼眸里两簇火苗烧的更旺阴阳怪气地脱口道:“为了五百万金叶?我看你是为了勾……”壠羽烈陡然住了口,一把甩开冰焰,猿臂一挥将桌上的器物全部扫落,厉声道:“来人,将王妃关进东篱苑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半步!”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踏了出去。
相较与冰焰的镇定,傻了眼的人却是武紫烟,她不明白她的烈哥哥这是怎么了?说好要为她做主却将她一个人丢在了清雅阁。
壠羽烈从没有体会过这般郁闷心烦的感受,他甚至不知自己是在气蓝冰焰那个女人还是在气自己。
这种怒火在他出了烈王府大门撞见明卷丞相后燃烧更旺。
“王爷?”明卷丞相有礼道。
壠羽烈微抬霸气的剑眉,锋利如锋的锐眼盯着明卷,即使语气和缓,面上看不出表情,也让人脚底生寒:“明卷今日朝堂上可是出尽风头啊。”
即使睿智多谋的明卷丞相也不由的心脏一紧,不堪负荷的重跳了两拍,不过,很快他便稳住心神,满面春风的笑道:“王爷若指的事长乐坊的事,那么出风头的应该是王爷才对。王妃惊才绝世,王爷好福气。”
壠羽烈毫不领情:“丞相对长乐坊的事倒是很关心啊。不过,那三教九流汇杂之地,丞相还是少去为妙。”
“为何?”明卷盯着壠羽烈少有的怒容十分八卦的问道,一副极有兴趣的模样。
壠羽烈锐眸一眯,精光乍现,“丞相可听过‘将相和’的故事?那长乐坊原是武将军的地盘,被本王买下赠给王妃,那武玄本已心中不快,如果丞相再插上一脚,你猜他会怎么想?”
“哦?”明卷惊道,“王爷提醒的极是。几日未和王爷畅谈,王爷的深谋远虑又让明卷自认矮下一截,这‘将相和’三个字用的极妙。你瞧,这烈日当头的明卷可否进王府讨口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