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确实饿了,在凳子上坐下,尝了一口糕点,品了一口还温热的茶,恩,是茉莉花茶。冰焰不自主的露出微笑,“这倾天麟还真是无所不知。”
暖香办完事,推了门进来,见此情景也微微诧异,问道:“主子,这是王爷派人收拾的吗?”
冰焰示意暖香坐下,将点心推至她的面前,漫不经心道:“或许吧。”心下却想那壠羽烈既然将她囚禁到了这个小院又怎么会管她的死活。他要是知道现在自己过的如此舒适恐怕恨的咬牙切齿吧。
暖香心下也狐疑,不过不多话,“主子,事情办妥了,钱掌柜将每一笔数目都列的很清楚。”
“恩,记住,你每天到阁楼上瞧着,每天清一次帐。”
“暖香明白。主子……”
“什么?”
“您说王爷不会这样关我们一辈子吧。”
“不会。”冰焰笃定道。
“主子为何如此肯定。”
冰焰笑道,“再过十三天我们就要进宫了。”
“对呀!主子您真聪明,十三天后是交出五百万金叶的日子。那时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别高兴的太早,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冰焰道。
“主子,我们交出了五百万金叶为朝廷立了大功,壠皇难道不会让壠羽烈放了我们?”暖香虽然大她两岁,可有时候也像个孩子。十八岁,谁说不是孩子呢。
“恐怕大功便也是大过。”冰焰又抬头望向暖香,“放心,不会让暖香跟着我掉脑袋的。”
“呸呸呸!”暖香拉住冰焰的手,“暖香的命是主子的,就是拼死暖香也不会让主子有事的。”
壠羽烈将冰焰这一关,果真是十三日。十三日之后,便是交出五百万金叶的日子。早已知道冰焰已筹集了这么一笔巨款,壠皇龙心大悦特意在皇宫宴请群臣。
这一日冰焰果真被壠羽烈的侍女请出东篱苑,焚香沐浴,梳妆打扮,准备和壠羽烈一同进宫面圣。
暖香为冰焰挑了一件湖蓝宫装,淡淡的蓝色随着主人身形微动仿佛碧波轻漾,裙摆处用宝石蓝的丝线层次蹉跌地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花娇映人,出水若仙。
冰焰梳妆打扮好并未见壠羽烈的身影,侍女又来传话,说轿子在烈王府大门口等着。出了烈王府,冰焰发现又是两顶轿子,一顶不起眼的小轿,还有一顶奢华大轿。
“怎么磨蹭了这么久,烈哥哥要不我们先走吧。”武紫烟的声音从华丽的八抬大轿里传来。
不知见没见着冰焰已经走出大门,轿内响起了壠羽烈懒懒的声音,“起轿吧。”
那奢华的八抬大轿缓缓抬起。冰焰收回目光,弯身入了小轿。暖香跟在轿子一侧低声的愤恨不平道:“王爷真是狠心,十三日不来看望主子一眼,现在又这样子做,这也欺人太甚了!”
冰焰低声呵斥,“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不知道的人还当我这是和武紫烟吃醋呢!”
暖香心里一阵酸涩,遇到这样的事怎会心中不别扭呢,除非不是女人。
冰焰再次低声叮嘱,“暖香,进入皇宫要格外小心,无论发生什么事,切记,你只是‘丫鬟暖香’。”
暖香眼眶发热,低声应了。对于冰焰的保护,心中十分感动。
进了皇宫,壠羽烈携着冰焰和武紫烟来到慈安宫向皇后请安。
出乎意料地,皇后竟然没有刁难,而是直接无视跪在地上的冰焰,拉过紫烟问长问短,端详着她的俏模样仔细瞧着,满心的欢喜,语气温柔。一直说等紫烟为母亲守孝的期满便让她和壠羽烈完婚。
武紫烟害羞的低头看了壠羽烈一眼,却发觉壠羽烈的目光注视着那个跪着的女人。武紫烟面色一变,皇后立即感受到了。隐隐的不安在她心头越积越深皇后款步到冰焰面前,问道:“听说有人想要谋害紫烟?”
冰焰依旧跪着,乖巧的垂头软声说道:“回娘娘,这其中定是有误会的,紫烟姐姐一旦过门冰焰一定尽心服侍王爷和姐姐不敢怠慢,更不敢有他心。”
冰焰的态度让壠羽烈心中一怔,这个女人在皇后面前将自己伪装的乖巧温顺,而在自己面前却原型毕露倔强而傲慢,这说明什么?这样想着壠羽烈竟然莫名的心情爽朗起来。十几日郁结心中的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大胆蓝冰焰!你以为本宫不知道……”
“紫烟的事儿臣已经下令查办,母后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神。”壠羽烈截断皇后的话道。
武紫烟和肖皇后皆是一怔。
那皇后盯着冰焰望了半晌,竟然面露慈笑弯腰扶起冰焰,“起身吧,你们姐妹同心服侍烈儿本宫也就放心了。”随后肖太后有嘱咐了壠羽烈几句便打发他们离开。
虽然平安步出慈安宫,但是肖皇后陡转的态度却让冰焰脚底生寒,浓浓的不安向一片阴云笼罩了心中,这就是所谓的笑里藏刀吧!恐怕还是一把喂了毒的刀!
来到御花园,冰焰也不妨碍壠羽烈和武紫烟的亲昵,而是独自立在花圃前赏花,虽然连连干旱,但这皇宫里的花儿依旧开的正艳。尤其是园子不起眼处一小簇火红的曼陀罗。
只是一眼,冰焰心中一跳,红似烈火,翠艳欲滴,七叶七瓣,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火舞曼陀罗?这种花在蓝相国已经绝迹,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肆意生长。冰焰轻捻了火舞曼陀罗的花种子,收入腰间,又仔细端详着红火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