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吓得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下地面,连声求饶。
七色忙求情说道:“夜,不关采儿的事……”
哪知冥夜根本不给七色求情的机会,更加暴躁,暴戾吼道:“还不快给尊拖出去!”
侍卫上前将哭喊不已的采儿拖了出去。直到那凄惨的求饶声在大殿逐渐消失七色依旧失神的望着采儿消失的方向。
“不要瞧了,不过是一个侍女。”说话冥夜已经坐在床沿,伸手将她的下巴扳回来,望着自己。
七色眼眶红红委屈说道:“好不容易有个可心的人,你却偏偏……”
“不准哭。”冥夜命令,“待会儿我再送你一个更加可心的贴身侍女给你,你一定喜欢。”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七色想说他太残暴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瞧着冥夜的面色,反而软声道:“怎么了?今日朝会中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冥夜有些微微的错愕,随即心里荡起一圈圈幸福的涟漪,本以为七色又要骂他残暴,没想到她不但没有责备他反而贴心的为他着想,再看的七色美丽的眼眸中仿佛蒙了一层雾气,美得如同一幅水墨画,不自觉的柔声道:“没事,鹿茸粥不合口味,你喜欢吃什么,我命人去做。”说着忍不住心动,将人儿抱入怀中轻怜蜜爱着。“要多吃一些,你瞧,好像又瘦了。”
七色轻轻摇摇头,微微疲惫的将脑袋靠在冥夜的胸膛,低声喃语:“近些日子什么也不想吃,夜,你说我会不会是生病了?”七色也不傻,自己的月事好一段没有过来,她也朝着某个方面怀疑着,想到若是如此,脸上便如同着了火一般,热辣辣的绯红不已,幸福满满的在心中涨开,满的将要溢出来。
冥夜像被人刺了一下,身子明显一僵,语气也有些不自然的明显的生硬:“不要胡思乱想,御医前些日子不是给你瞧过了吗?没事的,什么事也没有。”
七色被他突如其来的语气也弄的一甍,仿佛被吓到一般轻轻的打了一个寒战。
冥夜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将她的一缕碎发抚到耳际,放低声音又道:“这些日子忙着望月节的事,没有太多时间陪你,闷了吗?”
七色不说话,只是呐呐的摇头。
冥夜又道,“过些日子带你去圣山。你可以去见见花月。”
“望月节?”七色心里带着些别扭,也不知怎么的,嘴上不自主似的说道:“据说望月节惯例可都是圣君和圣后参加的啊,我这区区一个妃子……”
冥夜心情忽而更加烦躁了,放开七色,语气冷冷道:“对你说了多少次,不准提圣后的事!”他站起身,微微犹豫了一下,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决然的迈步走出去。
七色愣愣望着冥夜的背影许久,心里感到无比的委屈,她感觉到冥夜近些日子有些奇怪,却不知他到底怎么了。他厌倦了自己,或是他有事瞒着自己?
冥夜的书房里正压抑着一股浓重的风暴欲来的气息,冥夜端坐案前,四周一片死寂。
下方跪着一名黑衣男子,仿佛有厚厚的乌云压在他的头顶,让人喘不过起来。
冥夜对着跪在地下的魔医冷冷道:“化胎草到底准备了没有!”
魔医浑身一抖,双手扶地,咚咚咚的连连磕头:“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啊!子嗣乃是魔族最为重视的事情,陛下自嗜子嗣若是被各长老知道了,这后果……这后果……请陛下收回成命!”
冥夜一下子将案子上的书籍全数扫落,“混账!这是尊自己的事,尊难道决定不了!”
冥夜气得面色僵硬,腾地站起,在宫殿里来回踱步:“别说尊答应过!尊食言也好,戏言也罢,总之不能让那个女人生下尊的孩子!除去七色,谁也别想生下尊的孩子!”他脚步一停,指着魔医道:“去,立刻准备化胎草,否则尊废了你!”
“陛下……”魔医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再也不抬起来。
冥夜眉头纠结,他知道,这件事必须得在七色知道之前处理掉,否则依着七色的性子又该钻牛角尖。他要小心的保护好自己和七色来之不易的幸福。他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破坏掉。
只要想一想自己知道七色肚子里怀上别人孩子自己是如何钻心疼痛,就可以知道七色一旦知道香浓怀上他的孩子是作何感想。想一想他都觉得心惊胆战,无论如何,他不愿意七色知道。他可以容下七色肚子里的孩子,却容不下别的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
如果不是碍于香浓明界圣女身份,他真想一剑杀了那个女人!
该死!今日为了这事又忍不住发火了,也不知七色是否会胡思乱想,冥夜心烦意乱的又来回踱了几步,对着门外吼道:“燕寻!”
冥夜走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燕飒就带着冥夜的圣谕来到七色的面前。燕飒办事一向干净利落,将一只锦盒献上,丢下一句类似咒语的话。只说是陛下送给娘娘解闷的玩意儿,便离开寝宫。
七色打开锦盒,只见锦盒里有一只金色的幻光球,幻光球里蜿蜒盘旋着一个青色的细长的身躯。
葛藤奴!原来就是那只她在翡翠峰治服却没有收回的千年葛藤!
葛藤鞭奴被封印在金色的幻光球里。扭动中青色的身体。
冥夜说过这种小奴,谁解了它的封印谁就是他的主人。
这棵千年葛藤可是七色在翡翠峰十分想要得到的东西,现在得到了难免心情激动,想要冥夜竟然不声不响的去为她收服这只小奴,她心里的郁结又被甜蜜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