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比不上他,我没有不乖的权利,见他睡得倒还安稳,我也渐渐放宽了心,睡意很快袭上脑门,等再睁开眼已经是天明,转眼看着身旁依旧睡得很沉的男人,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难以想象,我们竟然就这么相拥睡了一夜。
第二日的作息和第一日大抵相同,用完早餐他便出发,临走时吻了我的额头嘱咐我不要乱跑,中午时带了野味给我做菜,吃晚饭再次出发,晚上和我相拥而眠,除了偶尔偷几个吻之外,并没有过分。
玉瑶子和秋枫主人再也没有出现,当然,他们不必医治我,也不必囚禁我。治手的事他们不必插手,方子已经让我知道,玉瑶峰的药材也尽我寻找。留我们三年的事他们更不必插手,玉瑶链在他们手中,他们不想助我们下峰,我们便没有办法可以下得了这个山峰。这样一来,一连三日,我和暗月竟然似普通夫妻一般,过起了男耕女织世外桃源似的生活。这样的日子看似简单,惬意。偶尔会使我产生一些错觉,仿佛我们果真就是一对恩爱夫妻。假设我不是我,他不是他,这样的生活平淡而恬静,确实是不错的。退一步说即使我是我,他是他,我们换一种环境下相遇也是好的。
可是,没有假设,没有如果。第四日的夜晚,正是初一,塑月之夜。那天晚上晚餐是我一人用的,直到夜深暗月依旧没有归来,我无端的心神不宁起来。
终于忍不住走出竹屋,外面漆黑一片,四下寻去,找不到暗月的踪影。想起北崖枫林里有几株小叶茗参,他也许守正守在那里等待花开,忍不住朝着北崖走去,行了许久,绕过几处山石蹉跎的山坳,经过几处密林,快要感到北崖枫林时时已经接近午夜,越往林子深处走越是觉得四周的气氛压抑阴森,林子里黑漆漆的不见一点光,突如其来的一阵冷风呼啸而至吹得我几乎站不稳,抱住一棵大树才稳住身形,再朝密林里走去,只听里面呼呼的风声更疾,只听一声骇人嘶吼,接着便是什么庞然大物横扫树枝,狂卷落叶的声音。
一时间,整个林子仿佛被狂风巨浪无情狂扫,又仿佛有狂龙猛兽在横行肆虐,横冲直撞。
我狠狠的打了个寒战,害怕之余又觉得那暴乱的嘶吼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
忽然林子深处的嘶吼更为狂烈同时有一团银光射出,刺得我睁不开眼,再也难以上前一步。那银色光芒照亮了半边森林,竟然比月光更为耀眼。我本能找了个巨石掩藏身体,抵挡风浪,谁知那银光更甚,我只能用双手遮住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渐渐小了,林子里的暴动也渐渐的停止,我心里终于缓缓平静,然而来不及庆幸,突然一双手抓住了我的手,将我遮眼的手猛地拉了下来,我狠狠一哆嗦,睁开眼便看见暗月蹲在我面前,刚松一口气,却因为他眼中赤红的凌乱而又将心提了起来,我看过无数次暗月充满情裕的眼神,可是这一次却充满十足的兽性,仿佛只是一头嗜血的兽!他不出声,没有表情,就这么盯着我,他的眼眶血红,瞳孔有些涣散,眼底的狂乱的风暴比刚才林子里的异动更让我心惊。
“你怎么了……暗月……”
他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语一般,猛地抱住我,发狂的吻住我,同时,手也开始疯狂的撕扯我的衣衫。我听见他野兽般的低咆声,粗重的喘息声,一声一声如同擂鼓敲在我的耳膜。他似乎下一款就要将我整个吞噬。
“呜呜呜……放开我!呜呜……你……疯了!”我挣扎,我狠狠的咬他的舌头,可是他却更加疯狂,贪婪的吮吸那血腥,我哭喊,“混蛋!小人!你忘记你的承诺了吗!你说过孩子生下之前你不会碰我!”
可是他置若罔闻,几下我的衣衫已经被除尽,他的吻完全变成啃噬,从我唇上移开狂暴的四处啃咬吮吸,我拍了!我知道我要面临一场真正的兽性的非礼,我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决堤,带着绝望至极的情绪哇哇大哭起来:“混蛋!你你说过再也不会让我痛!你说过的……”
眼泪便决堤而下,千钧一发之刻,他陡然定住动作,抬起狂乱赤红的眼盯着我,他的下巴在抽搐,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他似乎在做剧烈的挣扎,像是有什么撕扯这他的灵魂一样,他的身体似乎僵成了石头,就这么看着我,他重重的喘气,剧烈的起伏中胸膛,大颗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沿着他的额头滴下,我也顾不得哭了,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生怕一个动作不注意再次惹爆了这头野兽。终于他大梦初醒般一把将我推开,大口喘息着沙哑着声音怒斥,“混账!谁让你寻来!”说完头也不会的冲进林子里。
我有些茫然坐起身,哆哆嗦嗦的抓起被撕成碎片的衣衫勉强盖在身上,难以控制的浑身发抖,想要站起来又跌坐了回去,终于忍不住再次抱住自己的膝盖痛哭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暗月又回到我的身后,直到那只手试探性的抚摸我的后背,我哇的一声,惊弓之鸟一般向后退缩,瞪着去而复返的暗月失控叫道:“不要碰我!”
暗月似乎被我吓了一跳,眼中虽然平静了许多,但是还有还未消失的欲念,不过更多的是自责与疼惜,他在我面前半跪下来,用哑的不能再哑,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他脱下自己的外衣不容我挣扎,将我整个包住,轻柔的抱进怀中,哑着声道:“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