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推门而入,用黑漆漆的眼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劲爽剽悍之躯,挡住了门外的阳光,阴影像座山一般压下来。让逐月崩溃的不是他的高贵俊美不凡,而是……而是……
男子不复昨夜的狂乱,华袍加身,金光绚丽的的发冠,五色琉璃珠缀着,金色衣袍上华光锦簇纹理中张扬飞舞着的显然是一条飞舞的龙!
在金陵国何人能够穿龙?只有壠羽烈和壠擎苍二人,再看眼前之人的年龄,不过双十,绝世倾宇的眉眼和娘亲十分相似,这人十有八九是壠擎苍。眼前的事实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炸向逐月的脑门,她无法接受昨夜强自己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心心念念却从未一见的擎苍哥哥。
她要如何面对?她要如何报仇?如果娘亲知道会怎样?
想到此处逐月气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壠擎苍宽阔的肩膀,稍稍一怔,双脚却依旧稳稳的定在地上,用充满锐气而又霸道的眸子盯着她,习惯性的高高在上模样。出口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怎么,服侍本太子让你觉得受了委屈?”
闻言,逐月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她可以承受麟霄的背叛,可是承受被陌生人强,唯独不能承受眼前的事实,丈夫,母亲,哥哥,至亲之人,她该如何让面对!她该怎么办?娘亲知道了又会怎么样?她不敢想?
老天怎么会将她逼到如此地步?她第一次觉得绝望了,她不可以让娘亲知道这件事,否则,她花逐月将真正成为娘亲一生的耻辱!绝不可以!而眼前男子的霸道也绝不会容她逃离,怎么办?天下之大竟然没有花逐月容身之地了,娘亲错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也没有意思了!想到此处逐月心灰意冷,不如死了干净,拔出发簪朝着自己颈项刺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她手中一痛,发簪被一股刚劲的风扫落。而壠擎苍只是稍稍动了一下手掌,不同于他毅力不动的身形,他黝黑的瞳孔稍稍一沉,显然有些动怒了。说出的话更是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好多。“你在为谁守节?”话中带着的妒意连他本人也没有发觉。逐月更没有发觉。
见他稳步朝着自己走过来,逐月连滚带爬的缩进了床角,失控的抱住自己尖叫:“不要碰我!你不可以再碰我!”
话刚说完,壠擎苍如同一头庞大的野兽一下窜至床上,如山般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他的两臂撑在床的两侧,胸口几乎贴着她小小的肩膀,看着怀中那个缩成一团的小人,壠擎苍的心也没由来的也缩成了一团,可是见她将自己越缩越小,头整个埋进了膝盖里,看他一眼都懒得,他心里莫名的疼痛又被莫名的愤怒所取代。
说出的话,很低,很沉,也很稳,却如同爆发前的火山,让人胆战心惊,“我不可以,谁可以?”
逐月不说话,只是将脑袋埋在膝盖深处慌乱的摇头,浑身都抖得厉害。嘴里发出呜呜奄奄的声音,如同一只被人欺负的小狗。
“女人,我要让你知道以后再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碰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即让人心疼更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加欺负,说完,他伸手将她的手腕一拉,生生扳过她的脸,盯着她的面容许久,突然沉沉一笑,“你竟然也用鲜花纹面?为了你在乎的人吗?”他突然脸色一变,“把它洗掉!”
逐月心里苦笑,他竟然以为她脸色的花是画上去的,如果壠擎苍知道那花不是画上去的,可能就会猜出她的身份吧。她拼命的摇头,不能洗,决不能!
壠擎苍彻底动怒了,将逐月猛地朝床上一甩,高大的身躯就压了下来,“混账!我这就要你知道现在谁是你的男人!”炽热如骄阳的吻刚一堵上他渴望了一整天的唇,便像打开闸门的洪水,放出牢笼的野兽来势汹汹,他毫无耐性的一把撕去逐月身上本就不多的衣衫,两只大手毫不怜惜的上下肆虐,唇也随之而下,灼热的欲念一触即发。
逐月得了呼吸慌乱的挣扎,呼道:“你不可以!不可以!”逐月慌乱的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也带着抗拒的决然,“你贵为一国储君,要多少女人都可以,为何要我这个残花败柳!我已经嫁过人,而且嫁过两次,已非完璧,你不介意?而且肚子里怀有其他男人的孩子,你不介意?”如论说什么,只要能够让他停止。
说道此处,壠擎苍陡然定住动作,瞪着赤红的眼生硬的太高自己的身体,退开一些,盯着逐月的小腹,似乎要将那里穿出一个窟窿,硬邦邦的说道:“把它打了!我能接受你,不代表可以接受一个野种!”嫁人又如何,嫁过两次又如何,可是听到她说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壠擎苍的心里就像被一万只带着强烈腐蚀性的虫子啃着,其中滋味难以言语。
花逐月彻底乱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怎会说出自己怀有身孕。这时她方才想起除了女儿的身份,她还是一个母亲。不过乱了之后她反而迅速冷静了,乘着空挡赶紧从他身下逃出,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瞪着壠擎苍说:“不行,要我打掉孩子,除非你要一尸两命。”
似乎没有想到前一刻还可怜兮兮的如同一只小狗一样的女人这一刻却强悍的如同一只护雏的小鹰。壠擎苍起身,低头,对上花逐月已经镇定的目光,目光还有些泪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毅然决断折射出五彩宝石一般的光华,壠擎苍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咚咚的乱跳了几拍,又觉得又恨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