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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世之壠擎苍番外(3)

花逐月脸色全是决然:“一个人想要死的话,方法很多。要么,你现在就把我杀了!”

很好,还没有一个女人敢与他对视,还没有一个人敢如此与他说话。壠擎苍突然仰头大笑,笑完之后他目光如炬望着逐月,“有意思。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要有意思。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逐月咬咬唇,说:“彼岸。”

“彼岸?”他低声重复着视线在她的脸上巡视一番,然后高大的身影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在跨过门槛时,回头,铁面无情的说:“你说对了,我壠擎苍不会要一个怀着野种的女人。从今日起,彼岸,就是这里最下等的侍女。”

比起做壠擎苍的女人,逐月情愿做侍女,最下等的也无所谓。她只希望壠擎苍早些忘记有她这样一个人。逃回公主塔里,再也不出来。

当逐月走出那间屋子时才发现,那一晚上如死城的大院子里白天似乎一下子冒出了许多人来,繁华热闹了起来。

逐月得空细想,那蟒蛇是何物?被这里冒出来的人逮住了吗?还是那夜里所有的人都被蟒蛇吓走了,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等到蟒蛇被擒他们才敢冒出来。

山间特有的薄雾飘渺萦绕着整个大院,金灿灿的太阳挂在空中,金色的光芒透过淡淡的雾气落在琼楼玉宇琉璃瓦上,反射出层层叠叠金光跳动,穿过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穿越薄雾如同掀开一层层薄薄纱幔似的仿似仙境般迷人。

一群群蝴蝶点缀在繁花之间嬉戏玩耍,好不快意,可是逐月此刻的心境却是忐忑不安的。她的手里端着一个长盘,盘子里放着一只玉柄雕龙的酒壶和两只杯子。还有一串如水晶般的葡萄,哈密瓜雕成凤凰口中叼着一只张着大口的石榴。

这几日逐月似乎真的只是一个下等侍女,一个根本见不着主人只负责粗活的下等侍女。壠擎苍也似乎将她忘记。逐月心想,自己真是杞人忧天,这里来来往往的皆是如天仙般美貌的女子,她又岂会真的在意我这样一个丑八怪,这样想着又安下心来,只一心想着怎样找着机会逃跑。

又穿过了曲曲折折的回廊入了内院的拱门,门内桃花盛开,落英缤纷,走入桃林中的小道如置仙境,粉色的花瓣为鹅卵石铺了一层华丽的地毯。

前方有歌舞丝乐声悠悠传出,雅致的热闹着。逐月还未等靠近那繁华便有守卫将她拦住,走来两位穿着素白衣衫干净利落的侍女将逐月手中的长盘接了过去。这两位是上等侍女,美貌可人,是贴身服侍主人的。而逐月没有这个资格,心里正轻松,转头要走,又见那素衣侍女折了回来叫住她,干净利落的说道:“这里缺一个剥石榴的,你进来吧。”

逐月听那侍女语气很是公事化,并无他想,只是小心翼翼的跟着她走了过去。

一走进,便是香风扑面,另有一道灿烂的光芒笼罩在整个桃林的上空,抬头一瞧,原来高处有一个根龙柱,龙柱上高悬着一个透明的圆球,水晶似的质地,折射出五彩光芒,洒向整个桃林,营造出美轮美奂的华彩。

壠擎苍斜坐在桃树下的雕龙榻上,不复初见时的凌乱,也不复又见时的威严,而是穿着一件紫色暗绣金丝莽的袍子白玉带系着,却难收戾气,华彩逼人,整个人若徜徉人间的太阳之神。

他的左右各有一位美人,右边的美人身着绿衣,手执扑蝶扇,身材玲珑美妙如风摆芙蓉,面上也纹着芙蓉,壠擎苍左边美人鹅黄裙子外罩着珍珠织成的外衫,华贵艳丽,如同盛世牡丹,面上纹的正是一朵盛开的牡丹。两女美人的身边又各簇拥着四五名侍女,沏茶的沏茶,送水果的送水果。雕龙榻后站着两名魁梧的侍卫。前方有戏台,仙姿绰约的舞姬边舞便唱。

逐月在素衣侍女的带领下半跪在距离雕龙榻几步之遥的小几旁边,细心的拨着石榴,将石榴仔放入蓝瓷小蝶中。

绿衣美人显然才扑了蝶,动作婀娜的将战利品一只美丽的凤尾蝶放在小几上的水晶瓶子里,自己跪在壠擎苍身边为其摇扇,捶腿,她做异域装扮,万分婀娜,半露着的纤腰,藕臂,小腿,脚踝上挂着无数细碎的小银铃,举手投足之间叮铃铃的细响十分动听。

黄衣美人正剥着葡萄送上壠擎苍的嘴里,时不时对着附耳低语,不时传来嬉笑之声,甜美娇媚,细细的软软的,带着些磁性,诱人之极。

不知他们在说什么,逐月只是专心剥她的石榴努力的将自己变成隐形人,可是她总是觉得有一道炽热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向她。稍稍一抬头,正对上壠擎苍黑漆漆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瞧,再一定睛,壠擎苍似乎又全然未注意到她似的。

逐月赶紧垂下眼睑,繁长的睫毛蝴蝶羽翼似的惊了一下。覆盖出一抹动人的剪影,壠擎苍的神色又是一暗,突然闷声笑了出来,绿衣美人和黄衣美人不解的望向那个让她们飞蛾扑火的尊贵男子。壠擎苍懒懒的唤了一声:“兰舞,莺鸣。”声音不大却威胁十足。“那些个人实在让本宫提不起兴致来。”

那舞姬乐者闻言停住了脚步,停止了奏乐,磕了个头,惶恐的弓身上前将七彩绸缎和古琴捧到两位美人面前。“兰妃,鸣妃请。”

原来这就是宫中最受壠擎苍宠爱的妃子其二,其缘由就是兰妃善舞,莺鸣善歌。

两位妃子端丽起身,朝着壠擎苍窈窕一福,“兰舞,莺鸣献丑了。”

两人退至舞台,一歌一舞,果然身段如蝶,歌喉如鹰。兰舞身后一班舞姬皆是和她相仿装扮,银铃细作,叮当作响。兰舞轻功过人,轻巧炫舞,身影如同梢头最娇美的一朵桃花,莺鸣抚琴高歌,歌喉如同花中的最醉人的蜜。娇侬软语,舞姿翩然中让人恍若仙境,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吸引,就连逐月也不例外。正看得出神,一道沉沉低低的声音耳语似的撞向她的耳膜,“好看吗?”她猛地一怔,条件反射的转过头,正对上壠擎苍磁石似的眸子,带着刺目的光华撞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