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塞入逐月手中一柄刀,“壠擎苍欺负了花逐月,二斩手足相残。”刀身全数没入,逐月的眉毛颤了一下,眼角湿润,有泪流出。壠擎苍再抽出一柄刀,逐月的拳头却握的死紧,壠擎苍强行扳开逐月的拳头,将刀塞入其中,“壠擎苍将令娘亲伤心,三斩不忠不孝。”第三柄短刀刺入壠擎苍的脸色已经完全苍白,血已经然红了衣襟。壠擎苍再要抽刀,逐月却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泣不成声,“够了够了!你要是真死了,那才是不忠不孝!”
见着逐月这般,壠擎苍的眼睛亮了起来,“月儿,你醒了?够了吗?你原谅我了吗?”
逐月又将握住壠擎苍的手缩了回去,壠擎苍神色一暗,“那么再来。”又要抽刀,逐月忍无可忍的喊:“够了够了!壠擎苍你这个疯子!你这个魔鬼!你混蛋!你竟然这样逼我!你要是死了娘怎么办?”
“你呢?”壠擎苍盯住逐月问:“你会不会有一点心疼?”
逐月又不说话了。
壠擎苍吸了一口气,坚定说道:“擎苍哥哥欠月儿的已经还给月儿了。可是壠擎苍和彼岸的,还没完。”
逐月难以置信的抬头,“你说什么?”
壠擎苍漆黑的眸子专注的盯住逐月,说:“我壠擎苍不后悔我所做过的一切。”他的眸子里有着炽岩般火热的光芒,逐月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跟着燃烧了。下意识的排斥:“壠擎苍你不要说了!”
壠擎苍忍着痛固执地说:“我爱你爱的心尖都疼,每天牵肠挂肚,每天受尽折磨,却唯恐再受你的拒绝,要藏着掖着,不敢告诉你,彼岸,我真的受够了。”
“我以为花千寻就是你的丈夫,我嫉妒的要发疯。可是今晚我所做的一切,我绝不后悔。你可知道,在尊尚之巅最后一晚,我那一番话,是鼓足多大勇气说的,可是你却毫不留情拒绝了我。你将我的自尊如草芥般踩在脚下,可是我依旧放不开你。每天留你在身边服侍,忍住不碰你,你可知道我受着多大的煎熬。”
“你在身边时我得忍着难受,不看见你更难受,你每天乐得自在,而我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之中。那日看见你落水,有一瞬,我真恨不得你就淹死了,你死了我就解脱了,可是看见你几乎溺死,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即将塌了。于是我让烟妃去救你。我只宠幸过她一次。也是有过你之后我唯一的一次要别的女人。我想,给了烟妃宠幸,一来避免你成为后宫争宠的攻击目标遭受嫉妒成为众矢之的,二来让烟妃在后宫可以有一些低位让她可以有足够能力保护你。可是那一次在清芙池。我如论怎么对她都提不起兴致,只听见她在隔壁的一声申吟,我便冲动的一发不可收拾。你可知道,我完全将怀中的人当做是隔壁的你。那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想让你吃醋,因为我对你的渴望已经熬不住了,只能假借一个人将她当做是你。可是你呢?你竟然关心的是烟妃。你可知道,我当时恨不得提剑将烟妃杀了。”
壠擎苍苦笑,“你有时候聪明的让人抓狂,可又是那么的不谙世事,在这复杂的后宫里,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保护你费尽多少心思,又绕了多大弯子。你根本不会去想。因为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强盗,一个禽兽。”
逐月呆住了,像有一座金山轰隆隆像她砸来,砸的她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她这才知道,为何她从不在妃子和达官贵人面前下跪,从来不自称奴婢却没有人为难他。不知为鼻子酸涩,眼泪更止不住了。“不要说了,壠擎苍你赶紧去治伤,我不想听你说。”
“不,彼岸,花逐月。”壠擎苍固执的盯住逐月,“我要说,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无论你是谁,我壠擎苍都不会放开你。”
逐月心乱如麻,甚至有些恐惧和慌乱,激动的说:“你这么说又有什么意思?反正想要的你已经得到了,如果你还嫌不够……”她倔强地咬着唇哆哆嗦嗦的去解自己的衣领子。
壠擎苍心疼至极赶紧抓住逐月的手,慌乱而急切的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心疼至极的抱住逐月:“对不起,对不起。我承认我之前的粗暴吓到你了。可是我想要的绝不是这个。”
压抑了几个月的情绪瞬间爆发,逐月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壠擎苍的心都碎了。只能抱着她任由她发泄。
“你这个混蛋!你让我怎么面对娘亲!怎么面对父皇!你让我彻彻底底的成为她的耻辱!”
壠擎苍被逐月惹的红了眼眶,“不,月儿,不是耻辱,你不是。你这么聪明,这么美丽,怎么会是耻辱?都怨我,这事都怨我。是我强迫了你。是我……”想到什么似的,壠擎苍突然欣喜若狂的捧住逐月的脸,目光亮的刺眼,充满期待:“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一直不肯接受我?”麟霄对她这么恶劣,就说明之前说的她爱她的夫君之言是托词。那么拒绝他只有这一个可能。
逐月一下子被问住了。不可否认,这是她一直拒绝他最大的一个原因。
见着逐月发愣,壠擎苍简直欣喜若狂。“快说,是不是?”
逐月一横心,斩断壠擎苍的痴想,“不是。”
见着那个强壮如铁的男子脸上的落寞与失望,逐月心里又冒出一点酸涩来:“因为,我没有力气再爱了。”
壠擎苍眼里又冒出光来:“我可以让你有力气。”
逐月最恨壠擎苍的霸道与固执,可是她知道若不想害他越是不能给他任何念想,只能硬着头皮说,“在你对我做了那么恶劣的事之后,你觉得我还能接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