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为了争宠什么事都做得出。”花千寻淡淡地说,“小主,你确定要随麟霄回去吗?我实在是……”
逐月扯出一个笑意,拍一拍花千寻,安抚道:“别紧张,你太紧张了。”
花千寻也叹了一口气,一碰到逐月的事他总是会过分紧张,过分小心,有时候反而弄巧成拙。就像这次,否则,怎么会着了薛胭脂的道。
“那现在怎么办?”花千寻问。
“不怎么办。”逐月笑道:“薛胭脂死不了,她费尽心思岂会让自己轻易就死了。她绕了这么大圈子无非是想要得到麟霄更多的同情和内疚。这也未必是坏事,麟霄若是对我情坚似金,她又能怎样?”
“小主你可真看得开。”花千寻说,“这个薛胭脂不是一般角色,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
“恩,这个薛胭脂不可小瞧。留不留她,看她后面的造化了。她若是耍耍小心机想要争宠夺爱就算了,如果做得过分,不用你动手,我也不会留她。”
逐月自己站了起来,招手唤来了雪獒,对着花千寻说:“你不要跟着了,我自己能应付。”她从不认为不会武功能够影响她保护自己。
花千寻扶了她一把,也长身立起,却在逐月面前站着不动。意思很明显,他放不下她。
逐月叹息一声,像安抚孩子一般,“我保证,需要时会用你给的烟花。一定的。”
花千寻又瞧了逐月,说:“我带你去有莲池的地方,黎明时帮你把手治好。”
逐月摇摇头,“这件事必须由麟霄来做。这是……他欠我的。”
花千寻眉心纠结,“除了他,别人不可以?”
逐月说:“不可以。”
花千寻苦笑:“小主,您可真直接。”
逐月也苦笑:“直接是对你好。”
“月儿。”见着逐月要走,花千寻有些动情的脱口低唤。
“怎么?”逐月转身,纷乱的发丝纠缠着火红的衣衫,月光下,似蛊惑人心的妖精。
花千寻突然觉得喉中苦涩,说:“没什么。已经给你惹了麻烦,我不会再跟着你。不过,有事的话一定记着用烟花筒。花千寻……”他的声音更低了,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会永远在你身边。”
逐月的身影离开很久,花千寻依旧孤立在那里。
营地里灯火通明,侍卫们一个个举着火把将薛胭脂的马车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马车内的光线更为明亮。依稀可以看见忙碌的人影。
逐月缓缓走过去,却被侍卫拦住,“小姐正在医治,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我也不可以?”逐月问。
侍卫机械的重复,“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好。”逐月缓缓后退,折回自己的马车内。
清风早已守在车内,案子上放着饭菜。逐月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下,动筷子。
清风却站在一旁看得直掉眼泪。
“傻丫头,哭什么?”逐月却在笑。
清风擦擦眼泪,“没什么,主子,您用着,我去打水,为您梳洗。”
逐月淡淡地说:“没事。不着急,今日,会很长。”
夜果真很长,太阳似乎永远沉到了天地的尽头,似乎永远不会有日出一般。麟霄说过下一个黎明他一定会治好她的手,可是下一个黎明,似乎永远不会有下一个黎明一般。
不管怎样天还是亮了,东方的天空像被鲜血染红,朝霞的红的有些惨烈。
好在雪獒的背很温暖,雪獒的毛发也很柔软,靠着入睡十分的舒适,直到日上三竿,逐月依旧维持着靠着雪獒的姿势,马车门被推开,也不能影响逐月和雪獒的亲昵接触。
麟霄弯腰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襟口腰带都缠着银丝,即是华贵又是脱俗,衬托的身形更加颀长,只是他的面色显得十分疲惫,眼眶是红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清逸。
他来到逐月面前,坐定。
逐月也一直瞧着他。他将视线又转到雪獒身上,皱了皱眉,雪獒却对他瞪眼。恶狠狠的瞪着。
“月儿,让它离开,我有话对你说。”麟霄的语气会让不知情的人误以为雪獒不是一只狼,而是他的情敌。
逐月没有起身,依旧慵懒的靠着雪獒,并且用手,顺了顺它的毛发,“为什么要它离开,当我需要时,出现在我身边的总是它。”而不是你。
“我很抱歉。”就如同他的话语一样,他的眼里也充满的歉意,“当侍卫追来禀报胭脂被花千寻抓走,我不能放任不管。”
逐月起了身,挥手让雪獒离开,望着麟霄的眼睛问道:“你以为花千寻是在为我做事吗?”
麟霄伸手抚摸她的下巴,“怎么会?我从没有这样认为。”
麟霄这样说,让逐月暗自庆幸,又问:“那你以为花千寻为什么要找胭脂的麻烦?”
麟霄又靠近了些,声音有些沙哑,很温柔,却带着伤痛的痕迹,“月儿,有些事,你不明白。我也不想让你明白。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行吗?花千寻是花千寻,你是你。这一点,我也分的很清楚。”
“可是。”看着这样的麟霄,逐月的眼眶终于也红了,“我不希望你伤害花千寻。我不希望你们两互相伤害。”她虽然不明白,可是听麟霄的语气,那就是说,他和花千寻是有仇了。
“月儿,你这样说,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可知,当你张开双臂护着花千寻的那一刻,我是怎样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