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被囚禁在这个黄金鸟笼里。她缓缓起身,环顾四周,拨开轻纱,赤足走下大床,漫步走到鸟笼的边缘,她抓住棂杆向着纱帘的另一面望去。
透过一层纱帘可见壠羽烈就寝之处人影浮动。冰焰咬着银牙恨恨的低声诅咒:“壠羽烈!你果然是个疯子!”
她不会竭斯底里的大呼大叫,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绝不会因为她吼破喉咙而善心大发的放了她!
要命,她被关在这里不要紧,关键是她不知道倾天麟是死是活,她也不知道受了伤的暖香现在怎么样了。
纱帘另一面的侍女听着冰焰醒来的动静,挑开纱帘走了进来,打开鸟笼的小门,进入后再反锁上,鱼贯上前,为她梳洗,再送上精美食物。
这七名侍女竟然还是最初壠羽烈送在抱月楼的七名会武功的侍女。
冰焰任由侍女为其梳妆,冰焰抬眼望向粉蝶:“烈王爷有没有说什么?”
粉蝶答道:“王爷说,那个男人暂时还死不了。”
冰焰松了一口气又问:“倾天麟和暖香现在在哪?”
粉蝶不答话。
冰焰翻了个白眼,“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很久吗?”
粉蝶答道:“子时,小姐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子时?冰焰抬头,却发现鸟笼的上方挂着一轮冰月金轮,飞出冷冷凄凄的光芒,怪不得这里亮如白昼。再看纱帘的另一面,半空也悬着一物,却照映出黄金般灿烂的光芒,想来,烈日金轮是悬于纱帘的另一面了。
侍女们小心翼翼的服侍了冰焰便退了出去。
冰焰貌似百般无聊的在鸟笼里转悠一圈,结果却很是失望。
这个壠羽烈还真是防的严密,鸟笼里不仅连一个利器找不到,而且连一个可以用作暗器的东西也找不到。她身上的银针自然也被他全数没收。侍女们一定也是得了壠羽烈的命令在她面前谨言慎行,绝不多说一个句话,一个字。唯恐被冰焰利用了去。
冰焰在心底自嘲,这个壠羽烈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真的那么担心她会使计逃离鸟笼吗?
冰焰愣愣瞧着足有成年男人三根拇指粗细的鸟笼棂杆,这么结实的鸟笼子,她一个内力不深的女子,若是没有工具还真是逃不掉呢。
工具?哪里会有人送她工具?
未及细想,只听见纱帘的另一面寝阁的门被开启。几道脚步声缓缓而入。成群的侍女有秩序的鱼贯而入,想必是壠羽烈回来了吧。
哎,要想逃,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鸟笼在寝阁的深处,要想出门必须通过壠羽烈就寝所在。虽然有后窗,但是壠羽烈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在窗户上留机关的。
哎,这个问题,也要好好思考。
纱帘的另一面很安静,隐约可以听见侍女为壠羽烈宽衣解带时衣衫摩挲的声音。
冰焰无聊的靠在床沿,望着投影在窗纱上的高大侧影,细细想着那日发现的事。
她和壠羽烈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约定,所以应该也谈不上什么欺骗吧。不过壠羽烈似乎误会她和倾天麟是那种关系,所以才会这般的发疯。冰焰想着心里竟然并不太难过,只是,没有人喜欢被人如此毫无尊严的囚着禁的。
她要不要索性向壠羽烈解释。转念一想,罢了,解释什么?有解释的必要吗,再说,她解释了,他便会信吗?而且,她也不屑于解释!
整个晚上,冰焰就在这无聊的思想中度过,而出乎意料的壠羽烈那个霸道的不可一世的疯子并没有过来找她。甚至他可能正眼也没有朝这鸟笼瞧上一眼。对于这一点,冰焰说不清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仅仅隔着一面纱帘,她能够听到他在那边翻阅书籍,批阅文案的声音。他应该也能听到这边辗转反侧的声音。然而,仅此而已,再无交集。
次日等冰焰起床时,壠羽烈早已早朝去了,相安无事的生活了一晚。冰焰对着纱帘的那一面发狠,“看谁狠的过谁!”他想要等着她去唤他,去求他,门都没有!她要用自己的办法出了这个笼子!
两人似乎在做着一场无声的较量,谁先沉不住气,谁便输了!
又是一日虚度了。晚些的时候,侍女们侍候冰焰香汤沐浴。暖色纱帐将整个浴桶围住,冰焰安心享受玫瑰花瓣的香气弥漫。不管身在何处,一定不能亏待自己,适时享受,这一条是最为重要的。虽然被囚,但是至少接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如果像那一日在天牢那样,冰焰可能保不准真的对壠羽烈大呼大叫了!
香雾弥漫中微眯双目,温润的香汤抚爱过她如玉的肌肤,很是舒服,冰焰靠在木桶边缘便浅浅的睡去。粉蝶见她浅睡,也不惊扰,竟然也会和暖香平日里一样,将浴桶里添了几次水,用毛巾盖上浴桶上缘,再拿了莲花枕放在冰焰肩头,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睡意朦胧之中,冰焰只觉得自己被一道刺眼的光线瞧着。她猛然睁眼,陡见壠羽烈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她下意识退缩了一下,“你想吓死人吗!壠羽烈!”
相比较她几日的不哭不闹安然自得,壠羽烈的心情似乎也不坏,他邪邪笑道:“看来本王的焰儿很喜欢过这样的日子啊?”
“不要叫的肉麻兮兮的,冰焰无福消受。”冰焰云淡风轻的说道,轻轻用手拨弄着水面的花瓣。
他邪肆的眼神上下肆虐,语气中有着对她毫不在意的玩世不恭,“再做一个交换,你心甘情愿的服侍了本王,本王便放你出这个鸟笼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