壠羽烈来到大厅,壠皇早已等候在了那里。
壠羽烈上前行礼:“不知父皇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壠皇转身望向壠羽烈,沉思须臾,问道:“王妃为何不出来接驾?”
“父皇莫怪,王妃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壠羽烈说道:“父皇有何事,对儿臣说便是。”
壠皇深深瞧着壠羽烈,问道:“烈儿可知蓝冰焰十三岁时已经许过人家?”
壠羽烈面上看不出表情:“这个儿臣不知,不过即使许过那又怎样,现在她是儿臣的王妃。”
壠皇叹息一声:“你不是已经休了她吗?”
壠羽烈心中微微一惊,面上依旧看不出表情。“父皇何出此言?”
壠皇没有立刻回答,他又道:“你把倾天麟放出来。”
壠羽烈狐疑问道:“为何?倾天麟是蓝皇左膀右臂,父皇为何要放他?”
壠皇的眼眸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复杂神情,他语气沉重的说道:“他不是蓝皇的亲信,他是你的弟弟。”
壠皇将手中的半月玉送到壠羽烈的面前:“他是花月夫人当年被人偷走的儿子。”壠皇心中苦笑,前些天倾天麟潜入皇宫找到他,拿出半月玉,并不是想要认他这个父皇,而是要让他还了他的未婚妻。
相比较于壠羽烈面色的波澜不惊,躲在暗处的冰焰倒是震撼不已。虽然蓝皇当年为了笼络倾天麟曾经将十三岁时的“冰焰公主”指婚给他。但是冷傲的倾天麟当时根本不认。以致“冰焰公主”肝肠寸断。而今又来说什么未婚妻。哪有这样的事。
倾天麟是花月夫人的儿子?冰焰深深的凝眉。这个倾天麟,在搞什么!
壠皇这么一说,壠羽烈心中立刻明了。尽管知道倾天麟的身份内心震惊不已,尽管知道冰焰曾与倾天麟有过婚约心中酸涩不已,但是壠羽烈的面色依旧看不出端倪,他不缓不慢的却语气坚定说道:“父皇仅凭一块半月玉便肯定了那倾天麟是华月夫人的儿子吗?退一步说,父皇认谁做儿子那是父皇自己的事。但是冰焰是儿臣的妻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请父皇勿要将两件事混为一谈。”
壠皇颇为歉然的望向壠羽烈:“皇儿,冰焰与倾天麟的婚约在前,是我们以势要挟才拆散了人家……”
“父皇……”壠羽烈唤了一声,打断了壠皇的话,缓缓的语气中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压迫感:“时候已晚,父皇也该歇息了。”
言下之意,以不需多言。
壠皇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今晚朕要带走麟儿。”
这才多久,就改口麟儿了。壠羽烈在心中冷嘲。现在得知倾天麟是花月夫人的儿子他的父皇一定会爱护有加吧。
而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强悍的势力,壠皇恐怕多一眼也不会看他这个儿子吧。他还记得有一次,花月夫人的忌辰,当时只有五岁的自己不小心闯入了祭奠堂,壠皇失心疯般的当场拔剑,指着小小的娃娃怒吼:“都是你这个劣种,如果不是因为你,朕也不会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
从此,壠羽烈便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心中的位置。那时他便知道,除了让自己变得够狠,够强,别无选择。
壠羽烈微微勾起嘴角冰冷的笑,“燕寻,去把‘麟天公子’请出来。”
“麟天公子”,蓝相国人对倾天麟的尊称。壠羽烈这是在提醒壠皇,倾天麟是否有可能是奸细。然而壠皇此时哪里能听得见去。当年得知花月生下狻猊他便猜测是否是有人刻意加害。但是多方寻找,不见皇子下落。如今失而复得的喜悦已经淹没了一切,他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不需片刻,倾天麟已然走进蟠金阁正厅。他一身白衣,面色略显苍白,却依旧风度翩翩,光华万丈,他看也没看壠皇一眼,冷眼望向壠羽烈:“冰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四目相触,空气中火花乱撞,毫不相让!
“对于自己的妻子,我能怎样?”壠羽烈强调了妻子两个字。
倾天麟眉头一皱,下一刻却又舒缓了开来:“哦,妻子?那这是什么?”他竖起手掌,掌中抓的正是壠羽烈在盛怒之中写下的休书,虽然残破不已却又被人细心的粘合。
壠羽烈历眸一沉。他的蟠金阁难道出奸细了。细想一下,随即明了。他面不改色的笑道:“那又如何。”
“如何?既未拜堂,又写下了休书,你还能说她是你的妻子吗?”倾天麟又拿出蓝皇手谕,冷声说道:“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冰儿的父皇三年前昭告全国的手谕。”他语气坚定道:“所以,她是我倾天麟的未婚妻。今日,我要带走她。”
“从我烈王府中带人?倾天麟,你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壠羽烈一字一句重如磐石。两人之间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虎豹相争,各不相让,空气中紧紧绷着一根锐利的玄,一触即发!
眼见着一场嗜血厮杀在所难免。一直被无视的很彻底的壠皇连忙开口阻止两人的争斗。“住手。当着朕的面手足相残,反了不成!”壠皇气势威严的吼道。“事到如今,只有让蓝冰焰暂时搬出烈王府,具体如何,再做定夺。”壠皇说道。但是此话明显是向着倾天麟说的。
“搬出烈王府?”壠羽烈面如寒霜,挑衅的望向壠皇。
如同被惹怒的老虎,气势凌人,凶光乍现,壠皇也是畏惧三分。他安抚道:“烈儿,只是让冰焰暂住皇宫。这样你们兄弟二人都有个缓冲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