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朋友,无需多言!
高平平坐在我的床沿上,小腿晃来晃去,嘴里兴奋地说着她在欧洲的说见所闻,我和秦桥就静静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或者抱以对方一个微笑。
“对了,黄雅诗,这几天你在西龙干了些什么?”高平平问。
“呵呵,没干什么,就在西龙随便混混而已,哪里像你那么幸福,能有父母带着你到欧洲去游玩呢。”看见她那脸兴奋得入苹果一样红扑扑,可爱得很,我忍不住伸手去捏两把了。
“混得还可以吧?”秦桥关心地问。
“事情顺利得出乎人意料。”我愉快的说,语气里掩饰不住成功的兴奋。
“你杀狗了?”秦桥问。
“呃,杀了。”我说。
“杀狗?黄雅诗你们要杀什么狗?杀狗多可怕多危险呀,一不小心被咬了,还要打狂犬针呢。不要啦。”高平平在一边诧异地尖声叫道。
我和秦桥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忍不住笑了。
我对秦桥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再在高平平这样单纯的孩子面前说这么血腥暴力的问题了,免得她回忆起那天被林依达绑架的情景,从而做噩梦。
秦桥明白我的意思,于是转移话题说其他的。
一直等到高平平走后,关了宿舍门,我才详细对秦桥说了这个几天我的所作所为以及将来的抱负。
秦桥一眼不发,微笑地看着我兴奋而得意地说自己,一直等到我说完了,她才低头沉吟了一阵说:“黄雅诗,无论你想做什么,怎样做,作为朋友,我都是支持你的。但是,你记住,开心幸福才是关键,当一切已经成为你的枷锁和负担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放下,不要为野心和声名所累而失去自己的初衷和本真。”
呼呼……
此时秦桥的口气仿佛是经历了无数风霜的老人般,眼睛也透着一种看穿世情的清澈和锐利。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年轻的我却不以为然。
人生在世,就要活得惊天动地,轰轰烈烈,要么不为,要么就大有作为。
从小我就被老大灌输了一种思想,小八我不是一般人,将来必定是要成为黑道传奇的,嘿嘿。
而且,我也不觉得声名会成为枷锁和负累。记得某位女作家曾经说过,要出名就趁早哦。所以,小八我认为,越出名越好,最好就是将来某一天,人家一听到小八我的名字,都会震一震,甚至顶礼膜拜。
当然,我想这应该不仅仅是小八我的愿望,估计所有年轻人都有这样的愿望。
也只有我们这些盼望出人头地的热血青年,孜孜不倦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这个社会才能进步,才会发展。
秦桥是何等的聪明?何等的了解作为朋友的我?
她当然能从我那闪烁的目光和神色中看出我在想什么,也就不再多说了,只是微笑地看着我,用目光支持我的任何想法,如果我有困难,她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帮助我。
在这个令人温馨感动的友情时刻,我的脑袋里忽然很不合时宜地闪出一个惊人的念头……
如果有一天,我和秦桥得站在对立面双方,我们该怎么办?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办,但知道我们一定都会很痛苦,很痛苦!
走在熙攘的校道上,我的目光忍不住四处张望搜索,盼望某个身影在眼前出现。
人来人往,碰见熟悉的人不少,就是没看见南雄楚那俊帅的黑色身影和那张臭臭的脸,就连林子轩那白色的身影都看不到,心不由一阵阵的失落。
他会不会还没有回来?
他会不会不回来了?
或者,他会不会有事?
想到他每次心脏病发的那副吓人样子,我的心一阵阵的抽搐。
“奇怪哦,今天怎么没见到林子轩和南雄楚的?”高平平在一旁似是对我说,又似是自言自语的说。
我默不作声,沮丧地耷拉着脑袋,心里空荡荡的,仿佛丢失了某种东西一样,慌得难受。
秦桥看到我这样子,安慰说:“学校那么多人,不可能处处都能在校道上碰见呢。或许,他们先回教室去了呢。”
“对哦。”高平平裂开嘴,掂高脚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黄雅诗,你是不是也很想见到南雄楚?在这放假七天,你们联系过了没有?”
我摇摇头。
“你没有他的电话吗?”高平平惊讶地问。
有,是林子轩给我的,我千万次拿着电话想拨打那个号码,每次都是紧张地拔了一半,或者拔好了,犹豫半天都不敢拨通,最好唉声叹气放下。
我都不知道我怕的是什么,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敢打。
我时刻盯着电话,盼望能有一天接到他的电话,可惜,每一次都只是失望,从来都没听到他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过。
虽然我没有直接给过他电话号码,但是林子轩有,如果他想要打的话,一定可以问林子轩要的。
或许,他并不像林子轩所说的那样很喜欢我,一切都不过是林子轩想出来或者编造出来骗我的。
想到这,我不由又大大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小八我怎么就变得如林妹妹一样,那么敏感和多疑了?丫丫的!
“啊,是林敏如!”高平平高兴地指着一个女生背影大叫说:“我们可以问问林敏如。”
那女生听见声音,转过身来。
真的是林敏如。
此时,她一袭米色套裙,头发清爽柔顺地贴在额前,面容干净清秀,在日光的照射下有点晶莹透亮,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透着干练和灵气,嘴角温和地微翘着,就差背后长得一双白色的翅膀了,否则看起来还真像个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