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无法离开那张精致的脸蛋,整体给人一种“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的感觉,不经意地流露出来的放任自然的美态。
在他的印象里,凝儿也从不上妆,没有其他女人那股难忘的胭脂味道,也没有那些夸张的修饰品,平淡中更显独特,优雅中带着丝丝高傲,柔情里却暗藏着坚强。
不觉间,那抹红色的身影幻化着朝思暮想的人儿,正对着他嫣然一笑,醉人,更醉心,勾起无数的思念,无数的哀愁。
怎么老是看着她,便会想起她呢?
一曲终,箫声随着微笑渐渐消失,转过头来,对上那双忧郁的黑眸,他貌似已注视自己很久了,就连眼神都变得有点呆滞,不会又看出什么了吧?
跳下石头,跨步来到他身边,把腰间的水袋递给他:“漱漱口,要启程了。”再不赶上去,估计晚上还是追不上军队的。
“谢谢!”大掌缓缓提起,接过手袋,随便漱了下口,用手背擦了下嘴边,目光放在大掌的红色绸带上。
刚好,手腕上那条有点残旧的绸带与刺眼的红互相衬托,勾引起他的伤感。
随着他的视线,注视着那白色的布条,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男人会把布条绑在手腕上,代表着什么?有何意义吗?
“一条断开我和她联系的绸带,她唯一留下的东西。”
猛地一愣,想起自己跳崖时,用匕首割下衣袖上的布,与他分离,也想起旁边那张绝望不舍的俊脸……上官逸……
他现在不知怎样了呢?或者已接受了胭脂,在忘川岛上过着快活的生活;或者吃了颜儿的胎儿,练成神功,在寻找着高手合作;又或者……
反正,他就不可能想起她……
“对不起,我不应该……”
“没事,启程吧!”扫了一眼融入哀伤的她,有点不忍心再提起自己的伤心事,不忍心看见她皱眉头。立刻抽回思绪,强迫自己不要在胡思乱想。
孽儿扶着上官狂风上了马,自己才跨上马背,坐在他前面。拉拉缰绳,侧着头对他说:“先忍忍,我们要加快速度,赶在日落前追上军队。”
“嗯,去吧!”点点头,大掌挂在她的肩膀处,把脑袋缩起来,放在自己的手背上。尽量支撑着自己的重量,不让她全部承担。
“驾!”低吼一声,扯扯缰绳,声声马蹄声响起,白色的骏马飞奔而去……
马不停蹄的狂奔,身后的他完全没有发出一丝怨气,她更是丝毫没有停下休息的举动,当天刚泛鱼白时,他们追上了军队。
一直冲动凌傲的身边,才拉拉缰绳,风尘仆仆地看着他:“我们赶上来了!”露出一抹疲倦的淡笑。
“左侍卫!”凌傲连忙拉停马儿,“主帅他?”担忧地看着她身后的高大身体,正虚弱地伏在单薄的后背上。
“估计睡了吧,你们准备休息吗?”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还有多远到下一个城池?”
“休息一夜吧,”程队长也赶过来,担忧地看着上官狂风,“主帅身上有伤,修养一下吧。到下个城池,他不出战不行啊。”只有他才可以提高军队的士气,他倒下,就等于倒下一半的士兵。
“好!”凌傲转过身来,对着前面大声吼道,“就地安营扎寨,休息一夜!”
“是!”
晚上,孽儿端着饭走进主帐,上官狂风和凌傲两人正研究着桌子上的地图。按照现在的速度,应该比原定的时间早一天到达第一座城池。可是上官狂风身上的伤很严重,亲自带队出战似乎有点困难。
“如果你信得过,我一人可以带两个攻城队伍!”凌傲自告奋勇地提醒着,“你只要站在一旁指挥就好。”他还要保存实力,等到宇国主城的时候,非上不可。
“等到了再说吧,怕就怕这城池不是想像中简单。”
听着他的话,孽儿把手里的饭菜摆放在桌子上,转过头来,看着那他严肃的神情。比起一年前的征战,他确实收敛不少,成熟不少,也稳重不少。
听他的语气,知道现在的他多了一份忧虑,知道畏惧。是否水凝的离去,使他那颗狂妄的心得到惩罚,懂得珍惜,懂得细心?
一名勇将,聪明的头脑是必然的,胆大心细会让他以最少的伤亡,取得更多的胜利。
他,上官狂风,确实做到了!
“或者可以让程队长代替我的位置,分多一名将领上来。”凌傲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相信手下的二十名精英!”
“他们没有独自带队的经验,何况,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队长稍有差池,队员们性命难保。”猛地转过头来,“不是一队,而是影响到整个攻城队伍!”
没有理会他们的讨论,孽儿自顾自地拿起饭碗吃饭,表面上的冷漠,耳朵可是竖得直直的,听着他们的战略。
“那咋办?”两掌一摊,一时间没有了主意,“我可不会让你上战场。你还是留着两个月后到达宇国时出手的好。”这旧伤还没好,再加上几个新伤,这男人还能用吗?
“唉……必要时,还是要上去的。”微微叹了口气,“怪就怪垣国没有人才了!”摇了摇头。
“若不是上官岛主隐世,早就把黄埔鳌那家伙干掉了!还费得着现在打拼吗!”说完,拿起自己的饭碗,愤怒地扒着白饭!
夹菜的动作顿了顿,蹙蹙眉头,继续把青菜夹到自己碗里,扒着饭。心里涌起了无数的疑问,却好奇地发现,没有了一年前那种着急,紧张过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