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他从地上爬起来,揉揉双眼,发现皇城里回复了往常的青草秋树,只是地上的血渍和脸色苍白地站在地面上的叶锦衣提醒着他,刚刚有一场大战。
大象希形,********,真正的力量交锋,原来就是这样的。
幻觉,这一定都是幻觉。
发现自己和锦衣都好象还是鲜活地活着,傲风乐的屁颠屁颠地笑了。
一阵秋风拂来,锦衣霍然转首,看见正颓然坐倒在地上的公孙子如,担心之余便欲冲过去查看。
“休得过来!”
公孙子如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虚弱,却仍然是霸气难掩,“可惜,可惜让他逃了……”
傲风不明白公孙子如口中说的他到底指的是谁,他先前被那道佛光余荫所耀,此时感觉浑身刺痛,望见锦衣走过来,不由关切道:“主人,你还好吧?”
“死不了。”锦衣王莞尔一笑,然后极出人意外的一脚把他踹出了光圈。
傲风本想继续发问,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便被锦衣送出了六色光圈,甫一出圈,便看到身上紫色光圈渐渐淡了。
傲风心中一黯,知道锦衣收回了紫色凤焰,再回头看那光圈里的两个人默默无言相对,更觉得自己以后再也很难进入到锦衣的心里。
自己虽然也是神龙一族,比起赤龙,青龙一脉,却顶多只是神龙一族的旁支,更确切地说,青龙一支实际上是赤龙的奴仆。
“我已经将九阴金晶兽种到你儿子臂膀上了,只要九阴金晶兽魄体不灭,炽儿便永远不会被法力所伤……”
看着面前赤红头发耀红眼瞳的公孙子如,锦衣心中震惊。
“你……还好吧?”
心中闪过一丝疑问,却来不及出口,便被一件事情打断。
一直瘫软在地上的红叶僧,忽然面色一震,整个身体被一股力量凌空抓到半空。
红叶僧迅疾醒了过来,左手剑决疾运,身形幻遁而逝,下一刻出现在后宫里的另一片天空。不料那股力量更有鬼神莫测之能,竟似能判断出他往哪里去,又将他生生抓住。
这红叶僧果然不愧是佛门天姿纵横之人,身法疾变,在空中画出无数道诡异的弧线,躲着那个无形的手掌。可惜力量上的差距太大,终于被那只无形大手握在手心。
他身体周遭金光一闪,金光构成一个模糊的人手,可以看出这只人手的指节正准备发力。
“佛子大人!”被震的血肉模糊的几个大能和尚感应着这方,心胆欲丧。
傲风嘴巴张的大大的,却不知道该喊什么。
佛衣大阵既然已经暂时平息,这世上能有如此霸道的能力的,除了赤龙公孙子如还能有谁?
“红叶,你杀了如许多的人,到底为的什么?”公孙子如霸道的声音递了出来,“不要说你为的是大魏的皇位。”
红叶耸耸肩正待说话,宫门外异变又生。
“上神手下留情!”
宫门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一个穿着黑袍的中年妇人不知从何处遁空而至,身体怪异地浮在半空中,右手一领,一柄清如泉水,朴如竹枝的青锋破袖而出,毫无烟火气地在红叶僧面门前一划而下。
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红叶僧缓缓脱离了公孙子如的控制,被那个身手高明的中年妇人提着飞落在皇宫的殿宇屋顶上。
“想走?”
公孙子如今日亲眼见到母亲受辱而死,加上又被变成如今一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样,恨怒交加之下,那肯放过红叶妖僧。
“不走。”先前那个中年妇人诚恳说道:“上神神通觉醒,不是我们这些凡世中人能够相比,只是上神若想留下我,恐怕力量又要提升起来,到时佛衣大阵再起感应,仙术之争,惊扰人间,这又是何苦?”
“十年前你来过。”公孙子如眉头轻皱,看着那妇人的脸说道。
“正是。十年前叶眉不自量力,前来挑战轩辕皇后,惨败而归,这十年里婢子一直隐居深山,不问俗世,就连唯一的儿子也敬献给了佛祖。”中年妇人恭谨行了一礼。
公孙子如眼中寒芒一闪,知道这位中年妇人肯定就是红叶妖僧的母亲,传说中神秘的西渡母。
他再看着红叶僧,发现脸色惨白的红叶妖僧正乖乖地站在自己母亲身后。
“姑姑?”
叶锦衣看着那妇人熟悉的面容禁不住惊叫了一声。
这不就是前世那个曾去孤儿院看望过她的所谓远房姑姑吗?
那黑衣妇人听到叶锦衣叫声,先是惊诧地盯着叶锦衣上下打量,见锦衣一身状元郎的打扮,眉头拧成川,忽然嘎嘎笑道:“状元公真会开玩笑,民妇倒想有个您这样的侄儿,只可惜老天不成全,怕是您认错了人吧。”
黑衣妇人说完,忽然扭头略带歉疚的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儿子,转而道:“还请上神告谅,放我母子离去。”
敖风听到锦衣呼那黑衣妇人作姑姑,先是下巴险些惊掉,此时见那妇人不认,顿时胸中落下一块石头,本着痛打落水狗,能落井下石绝不袖手旁观原则,挽肋挽袖子嚣张说道:“你既不是我家主人的姑姑,眼前这妖僧便要留下来,你若不服,尽管放马过来。”
“不敢。”黑衣妇人叶眉满脸恳切道:“令主高贤,民妇怎敢相攀?今日上神与令主既然已经胜了小子,民妇厚颜,此次带他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黑衣妇人看了叶锦衣一眼,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