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闭上眼,一个声音却在耳边蛊惑道:“这出戏可是特意为你安排的,你不睁开眼,又怎么看?”
不睁,不睁,就是不睁。
“朕要生气了。”沮丧的口吻,听在白染宁耳中,却似魔咒。
他杀鸡儆猴,为了不就是磨去她骨子里的傲气吗?她若不睁眼,真怀疑下一个被丢到地毯上演活成人人,就会变成自己。
呜……萧祁夜是恶魔,是妖孽,他比慕容沙华可怕百倍。
屈服于某人银威下的白染宁,不甘不愿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激情戏码,已经上升到一个白热化的阶段。
白染宁看不下去,却又不敢闭眼,胸口里憋了一股气,不上不下,难受的打紧。
不知过了多久,一动不动的常贵人突然像被注入了生命般,微微抬起雪白滑腻的身子,主动将自己送上前,口中发出撩人的娇吟。
白染宁的脸越来越热,她本来就受了眉药的影响,更是看不得这样的春景。察觉到她的变化,萧祁夜缓缓靠近她,手指在她的唇上来回摩挲:“忍不住了?”
微张了口,想要一口咬下,但闭上嘴后,竟是将对方的指尖含入口中舔允。白染宁恨得只想打自己一巴掌,吐出他的手指,别过头。
“好了好了,朕不闹你了。”他微微一笑,退了开来,语调还是不怎么正经:“好好学着点,下回轮到你侍寝时,朕可不希望你还像那次一样粗鲁。”
白染宁眼睛瞪得圆溜溜,若不是嘴巴被塞着,手脚被捆着,她定然扑上去,“啊呜”一口咬死这混球。
房中的激情表演,不知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白染宁被迫观赏,痛苦程度绝对不亚于七魂夺魄发作。
她第一次对萧祁夜生出恨意,她虽然不喜欢常贵人,但也不想看到她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任人欺凌。萧祁夜将常贵人的尊严踩在脚下,同时将她的尊严剥离得一丝不剩。
论起调教人的本事,萧祁夜比慕容沙华强了不止一点两点。
白染宁忽然有种永远都逃不出萧祁夜手掌心的错觉,就像是一个天劫,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斗不过老天。
天子天子,这个称呼果然不是白来的。
孔荣是练武之人,平日里长做粗活,体力不是一般的好,而常贵人受眉药影响,也是越战越勇,静谧的夜,连月亮都娇羞地躲去了云层后。
冰火两重天,白染宁一面浸在邪火中,一面浸在冰冷的恐惧中。
“皇上,皇上!”小德子的尖嗓门突兀地响起,拍门声噼里啪啦。
萧祁夜闷闷一叹,冲门外道:“什么事?”
“皇上,出事了,镇南将军府遭人偷袭,白将军身负重伤!”
白染宁从床上猛地弹起,一跳一跳往塌下挪。
白瑞身负重伤。白瑞身负重伤!她只听到这一句。
如果只是小伤,必然不会惊动皇帝,只怕白瑞不仅是身负重伤这么简单,小德子深夜来报,只怕是……
萧祁夜也是大感惊异,白瑞武功不弱,又有临阵杀敌的经验,将军府内守卫森严,怎么会轻易被歹人刺伤?难道是……
伸手将一头从床上栽下去的白染宁抱住,拉回到身前,取出塞在她口中的布。
“是北秦人干的!”两人异口同声。
白染宁又慌又急,扭着身子:“快帮我把绳子解开。”
“你留在这里,朕去将军府看看。”放下她,萧祁夜起身更衣。
无视还在房里卖力嘿咻的二人,白染宁滚了几下身子,“扑通”一声,从床上摔了下去:“白瑞是臣妾的大哥,臣妾的亲人有生命危险,皇上就让臣妾呆在这里继续欣赏活成人吗?”
萧祁夜换好衣裳,无奈看她一眼,弯身将她扶起:“你要随朕一起去也可以,但你要听朕的,切忌不可添乱,知道吗?”
白染宁连连点头:“好,我什么都听皇上的。”
得到她的保证后,萧祁夜这才将捆缚着她的绳子解开。
手脚一得到自由,白染宁便撒腿朝门外冲去,气得萧祁夜在后面追着大喊:“回来!你就是这么听朕话的?”
白染宁顾不得他说了什么,自己又保证了什么,她只想尽快见到白瑞,尽快得知他的安危。
前世从未享受过任何亲情,这一世,反倒特别看重。
甚至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如果白瑞死了,她下半辈子,定然不会再快乐了。
冲到宫门口时,她因为没有代步工具,只好耐着性子等萧祁夜。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轿子或马车一类的交通工具出现,正在懊恼,自己或许要一路走去将军府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还未反应过来,腰身就一紧,下一瞬,她便稳稳坐在了一匹高头大马的背上。
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环住,耳边传来萧祁夜气急败坏的声音:“朕早就知道你不会老实,朕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
虽知道这时不该与他狡辩,但白染宁真是急疯了,口不择言:“你的话有我大哥的生命重要吗?”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以萧祁夜的性子,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呢,将她甩下马背都有可能。
可身后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平静得有些反常。
白染宁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只好犯贱地问,“你怎么不骂我,或者把我从马上丢下去?”
这时,头顶上才传来憋着怒火的哼笑:“你以为朕不想吗?但看在你还算诚实的份上,朕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