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白瑞欲言又止。
萧祁夜看着她,脸上笑意收敛,与白瑞相视一眼,后者冲他点点头。
“小德子,摆驾回宫。”
“是。”小德子那个心惊胆颤,皇帝大人的脸色比来时还臭,苦哈哈的跟在他后面,小德子在心里直呼命苦。
白染宁也奇怪,从白瑞身后探着脑袋,满脸不解:“他又怎么了?我好像惹他不开心了。”
白瑞叹口气,没有说话,白染宁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猜出,定然比苦瓜还苦。
真是奇怪,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男人的心思,比女人还难猜呢?
她望着萧祁夜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一首歌。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她为什么笑开怀,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歌词应该改改了,改成男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皇帝的心思你别猜,不知他为什么笑开怀,也不知他为什么摆臭脸。
“宁儿……”白瑞悠悠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她连忙起身立正:“在!”
见她这样,白瑞又好气又好笑,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大哥能看出来,皇上是真的喜欢你。”
“啊,我想起来了,其实我不止会做鸡腿饭,还会煲粥,煎鸡蛋……”她顾左右而言他。
白瑞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宁儿,你有认真在听大哥说话吗?”
她在逃避白瑞的问题,善于察人的白瑞怎么会看不出,泄气一叹,将圆凳重新搬回放在他面前,懒懒坐上去:“皇帝的爱都不会持久,大哥想我赔上一辈子吗?”
“可你不去争取,难道要老死宫中吗?”白瑞对她异于常人的想法无法苟同。
她无谓的耸耸肩:“老死宫中,也比被人玩弄于鼓掌强百倍?”
白瑞挑眉:“玩弄鼓掌?宁儿,你是不是……”
“我见过莫子卿了。”
“什么?”白瑞大惊。
白染宁语调平平道:“我明确地告诉他,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迷恋他。”
愣了一瞬,白瑞才沉声问:“真是这样?”
“我既然把一切都挑明了,就何必说谎?”她诚然淡定地注目着对面的男人。
从她眼中看不到半点欺骗,白瑞这才收起了怒目威严的表情,柔声道:“你能如此想,便是再好不过了。”
“对于一个拿我当棋子利用的人,我干嘛要对他死心塌地,又不是缺男人。”想起莫子卿就生气,顾不得身份,开始口不择言。
白瑞又绷起脸,教训道:“宁儿,这种话以后万万不可再说。”
“怕什么,比这更大胆妄为的事我都做过。”强皇帝,谁能有她这魄力?其实吧,如果当初她认出萧祁夜的身份,估计也不敢要了他。
“唉,宁儿你……”白瑞不知说什么好,叹一声,没了下文。
白染宁抬头看了看天色,似乎有晴转多云的迹象,“大哥,你还是回房吧,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你身体不好,可不能着凉了。”
白瑞也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此时的风确实有些冷,于是颔首道:“好,回房吧。”
白染宁搀着他,小心翼翼将他扶回卧房躺下,掖好被角,又嘱咐了丫鬟几句,这才离去。
心头有些乱,都因白瑞那句皇上是真的喜欢你。
对萧祁夜,她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似乎排斥,又似乎依赖,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让她一向清醒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萧祁夜喜欢她?萧祁夜怎么会喜欢她呢?望着镜中那张滑稽丑陋的脸,她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越想越晕。
为了这个深奥的问题,她整整失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公鸡还没打鸣,她就起床了。
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等到天亮后,来到白瑞卧房前,接过丫鬟手里的铜盆,推门而入。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从床上爬起来后,就跟梦游似的。
白瑞刚刚醒来,脑子还有些不清醒,直到她服侍他洗漱完毕,才发现伺候他的小丫鬟,竟变成了白染宁。
他常年行军打仗,战场上环境艰苦,加之军营里不许有女眷,所以不论做什么事,他都是亲力亲为,从来不需人服侍,这次受了伤,行动不便,才不得不找了几名手脚麻利的丫鬟来他房里侍候,但他一直都觉得不怎么习惯,今早还在想,干脆将这些丫鬟都打发出去,他堂堂镇南大将军,若是生活都不能自理,传出去岂不英名尽毁。
正这么想着,就发现今早伺候他的丫鬟笨手笨脚,无数次扯痛他的头皮,系错他的衣带,在她第N次扯断他的头发时,终于发作,“你怎么梳头的?混账东西,出去!立刻给本将出去!”镇南大将军的雷霆之怒,有几个人能承受,换做一般的丫鬟,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可身后这位,依旧锲而不舍地抓着他的头发,使劲往脑顶上堆,却堆了无数遍失败了无数遍。
“他说要为我准备生辰宴,还说要在当天向全天下人宣布,他最爱的人是我,要封我为后。”在来白瑞卧房的路上,她收到萧祁夜派人送来的字条,看完后吓了一跳,然后就变得神神叨叨。
白瑞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笨手笨脚的丫鬟,竟是白染宁。
“宁儿,皇上的真的这么说?”萧祁夜说爱她,他不觉得奇怪,但封后……这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