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嫔不以为然:“白染宁不就长得漂亮些吗?她算什么!真搞不懂,前段日子还蠢得像头猪,这才没几个月,就学得这么阴险卑鄙。以色侍人,长久不了!”
她这番话,大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众妃心中皆有一面明镜,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有人气极了,抱怨几句,但敢于像贞嫔这样出言不逊者,却是寥寥无几。
见贞嫔如此冥顽不灵,贤妃心知她以无可救药,便由着她去了。
贞嫔无人管束,出口的话越来越难听:“他们白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白瑞手握兵权,在军营里处处排挤我兄长,白逸也不是好东西,以为当个吏部尚书就了不起了,竟将我父亲推荐的官员一一革职,说什么整顿吏治,分明是借机安插自己的人,白家两兄弟仗势欺人,他们的妹妹更不要脸!瞧她那一身骚劲,就跟青楼里千人枕万人骑的贱女一样!”
贤妃眉头紧蹙,仿佛对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十分排斥,携了小兰,与众人分道扬镳,放弃坐轿,从羊肠小道一路绕行回了长春宫。
有些宫妃也陆陆续续选择远离贞嫔,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准的,贞嫔如此口无遮拦,与自掘坟墓有何区别。
回到养心殿,熟悉的一景一物,早在心中描绘了千千万万遍。
摈退众人,萧祁夜打算好好审问一下白染宁,谁料宫侍刚退下,白染宁就脱了斗篷,搂住萧祁夜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热情让他有些懵,一时怔愣在原地。
白染宁踮起脚,努力让自己的唇,可以与他紧密相贴。清淡的香气盈满整个肺腑,她爱死眼前这个男人了,从排斥,到怀疑,再到情动,再到深爱,她以为自己这辈子,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尤其是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那样毫无征兆地闯进了她的心里呢?一点点蚕食她的理智,让她为他心疼,为他难过,为他心跳,为他沦陷。
忽然想起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萧祁夜他太狡猾了,他是天底下,最最狡猾的狐狸,最最邪恶的妖精。
“你这小妖精。”萧祁夜在片刻的震撼后,终于回过味来,将她轻轻推开少许,咬牙抵着她的额头。
嘿,她才刚说他是妖精来着,他就反过来称她是妖精。
也好,妖精配妖精,天造地设。
“皇上,喜欢臣妾吗?”
“你说呢?”手指沿着她滑腻的肌肤一路向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不在乎她的相貌,但不代表,他对美色完全没有感觉。
但凡是身心正常,没有隐疾的男人,被这样一个惑人的妖精撩拨,都会产生感觉吧。
“皇上的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感觉到男子的欲念,白染宁不退反进,扯掉外衫,在暖融的室温下,只着一件绣金菊肚兜。
萧祁夜眼神一暗,呼吸蓦地加重,忽地,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目光紧紧盯住她身上的肚兜:“这件肚兜好眼熟。”
“当然眼熟了,我在松涛阁强你的那晚,穿的就同款肚兜。”
真是一句煞风景的混账话!
“你还敢说,那日朕身受重伤,气血逆流,你倒好,还逼着朕和你做那种事,害得朕差点散功知不知道!”提起那晚的事,萧祁夜又好气又好笑,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女子,行事荒唐夸张,完全不顾世间道德礼法,随心所欲,无法无天。
散功?白染宁骇了一跳,她不知道有这回事啊,要是知道,就是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动他。好吧,那次的事,是她做错了,错都已经错了,还好没有要错人,如果她真的找了莫子卿……唉唉唉,怎么又想到他了,一想到他就倒胃口,虽然他的经历也很值得同情,但一个不会尊重他人的人,同样也不会得到他人的尊重。
“夜,如果我有一天,真的变成了丑八怪,你会不会不再爱我。”白染宁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毛病……患得患失。
拥紧她,萧祁夜声音虽轻,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你,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我爱你。”白染宁抽了抽鼻子,仰起头来,看着萧祁夜完美的下颚弧线:“你为什么从来不对我说这三个字。”
“朕说不出口。”
“为什么?”难道他害羞?
“小时候,父皇很宠爱母妃,母妃想要什么,父皇都会满足她,所有人都说,母妃是父皇的心头宝,连母妃自己也这样认为。那时候,朕听得最多的,就是父皇对母妃说,他爱她,可是……”顿了顿,他涩然一笑:“也是父皇,亲自赐了母妃一杯牵机。”
当初的痛彻心扉,如今想来,已经淡了许多,但每每回忆起来,却是痛定思痛。
“没关系,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真的。”白染宁握住他的手,明眸善睐,绝丽的容颜,在这一笑之下,美得惊心动魄。
“真的不在乎?”皇帝也是人,不是圣贤,被她难得绽放的美丽勾起了情念,嗓音也变得暗哑:“如果朕说,想让你今晚侍寝呢?”
晕,她都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到他怀里了,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她这人没啥优点,就像萧祁夜说的,缺点比优点多,只有这一样,厚脸皮,在她看来,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优点了。
可怡春院的张妈妈说了,女人太豪放不是件好事,男人都喜欢征服,女人在床上时总喜欢喊不要不要,其实想要得不得了,但男人就喜欢这个调调,适当地挣扎反抗,会令男人增强性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