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不要感情用事。”宰相沉声提醒。
贤妃淡淡点头,神色一派平静:“爹爹不用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在他毁约背誓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
曾经的青梅竹马,曾经得****相伴,曾经的两小无猜,曾经的深信不疑,早就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是皇帝,而她,则是他的嫔妃。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素儿,记住爹爹的话,永远也不要对萧祁夜动情,不管是以前还是将来,你只需要知道,皇后的位置,非你莫属。”宰相老谋深算的眼中,快速划过一道冷光。
他不在乎皇帝是否宠爱自己的女儿,皇帝的宠爱,本就无法长久。曾几何时,婉妃的荣宠,令六宫艳羡,天下震惊,先帝对她的宠爱,简直到了令人膛目结舌的地步,当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可后来呢?还不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巩固皇权,牺牲了婉妃。
所以,皇帝的宠爱,根本就不可靠,唯一可靠的,只有权力,只有地位。
他一直都是这么教导女儿的,他也相信,以自己大女儿的智慧,不用他多说,她自会明了。
贤妃冰冷的美目中有怨恨的寒光在闪动,却很快收敛,再抬头时,仍是一派冷冷清清的样子:“女儿知道,所以,女儿必须有所行动。”
宰相眉头皱得更紧,“你不是说,皇上现在正在为白家的事发愁吗?你又何必担心?”
“萧祁夜现在爱白染宁爱得理智尽失,我若不有所行动,只怕这皇后的位置,迟早是她的!”像是想到了什么,贤妃神色瞬间转冷,清冷的目中迸射出愤恨的火焰:“他马上就要晋白染宁为贵妃,以她的名字宁为封号,爹爹,你说女儿还能忍得住吗?”
看到贤妃那怨恨的眼神,宰相猛地一惊,“素儿,你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
贤妃冷哼:“还是爹爹了解女儿。”
宰相面色大变:“你疯了,这个时候动她,就等于是在找死!”
贤妃不以为然:“爹爹,您看女儿像是易冲动的人吗?”
宰相抚须长叹:“爹爹对你自然放心,但皇上的心思,可不是那么好猜的,小心一些总是没错。”
“所以,我才会选在宫外行事。”贤妃淡声接口。
“什么意思?”
贤妃看向窗外,枝头上嫩绿的新叶,正勃勃的生长着,将单调的花园,装点出一抹鲜活的颜色。
死灰,总有一天会复燃,她不会永远只做这堆死灰。
“她白染宁自找死路,那就怪不得我。这次的行动,哪怕是失败,对我也毫无影响。”
“你做了什么?”宰相问。
收回视线,贤妃静静看着自己的父亲:“当然是要她死。”
宰相不太放心,又追问道:“不会留下证据吧?”
“爹爹,你放心。”贤妃自信满满:“她死定了。”
“素儿,白染宁的事,爹只知道你有这个能力解决,但你妹妹与白瑞的婚事……”这才是令他头疼的,岳灵旎喜欢白瑞,但岳家与白家只能势同水火,她嫁过去,也不会幸福。
“爹爹,旎儿也没您想的那么脆弱。”岳家的女子,必须要有能为家族扛起一切的坚韧,她岳灵素能做到的,她的妹妹也必须做到。
“哼,老夫的女儿哪里配不上白瑞那小子了,他竟敢百般推拒!”一说起与白家的婚事,宰相就满肚子火:“这几日,旎儿每天躲在房里哭,不管老夫怎么劝都无济于事,正好,既然你来了,那你就去看看她吧。”
徐徐饮下最后一口茶,贤妃轻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爹爹也不要再去劝,旎儿现在不学会独自面对一切,今后的路会更难走的。”放下茶蛊,眸光一闪,声音转柔:“爹爹只管让她放心,这门婚事,白瑞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宰相见状忙问:“你有办法?”
贤妃微微一笑,道:“办法是有,不过还需仔细斟酌。”
“如果能将白瑞拉到我们这边,那一切就好办了。”宰相试过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爹爹,想拉拢白瑞,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您要多费些功夫了。”贤妃抬目看了看天色,似是有些焦灼,“只希望,他们不要失手才好。”
白染宁追着那跟踪自己的人,跑到了一个小巷子。
那人见无路可走,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对着白染宁。
“哟,狗急跳墙了。”白染宁倚着墙壁冷冷地笑,“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踪我,说的满意,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那人嘿嘿狞笑:“放你妈的狗屁,现在该死的人是你!”
白染宁蹙紧了眉,掏掏耳朵:“喂,你怎么骂脏话啊!多难听,有话好说,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骂脏话了,我会恨生气的。”
“废话少说,老子今天就是来杀你的!”冷光一闪,男人举起手中的短刀,便朝白染宁砍来。
一个错身,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压住男人持刀的手,“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监视我的!你们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你休想知道!”男人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却依旧不肯松口。
“不说?”反手夺过刀,在男人的胸口上划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还嘴硬,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