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叹一声,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句实话,这门婚事,家父根本就不赞同。”
白染宁惊讶,不赞同?贤妃又在搞什么鬼,他们若真的不赞同,这事就不会变成今日这般局面了。
“说句实话,我也不是很赞同。”白染宁故意顺着贤妃的话道。
贤妃没想到她竟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倒是真的有些诧异:“你不同意?”
“是啊,大哥根本就不爱你妹妹,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你认为会有幸福吗?”
贤妃不以为意:“可小妹旎儿,却很喜欢你大哥。身为男人,要得不就是一个体帖自己,关爱自己,能为自己排忧解难的良妻吗?”
“这才更可悲呢。”白染宁一本正经道:“单相思才是最令人痛苦的,我大哥是男人,他无所谓,娶了不喜欢的女人,大不了再纳几房喜欢的妻妾,可你妹妹就不同了,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你说,嫁给一个根本不爱的自己的男人,今后要守一辈子活寡,多可怜啊。”她说的在情在理,脸上的同情怜惜的表情也很到位,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关心岳灵旎今后的幸福似的。
贤妃被她堵得没话说,勉强一笑,道:“这是旎儿的事,不用我这个大姐为她操心,再说,我相信,凭旎儿的姿色和贤良,一定会打动白大将军的。”
“哈?打动我大哥?”白染宁都不好意思说,你妹妹能称得上贤良,母猪都会上树。
“难道你不信吗?”怎样打动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结果。
“我不是不信,只是这难于登天的事,我劝姐姐还是三思而后行为好。”你心里在想什么阴招我能不知道?岳灵旎长得是不错,但与其让白瑞娶一个小祖宗回去,还不如娶北秦貌美爽朗的桑芸公主。
两人的谈话,最终在不越快中结束。
直到贤妃离去,白染宁都没搞明白,她到瑶光殿来见自己,到底为的是什么事,总不会,真的是帮岳灵旎当说客吧?就算要当说客,也该找白瑞说去,找她做什么。
贤妃离开瑶光殿后,却不乘步辇,而是与随侍太监拐入一处偏僻无人的小道:“都看明白了吗?”
“是,看明白了。”
贤妃满意颔首,“既然看不明白了,那你应该知道,这周围埋伏了多少暗卫,你有把握一击必杀吗?”
“娘娘要小的怎么做?”杨公公低声问。
贤妃回头,目光深深望了眼瑶光殿,嘴角勾起冷笑:“要神不知鬼不觉。”
“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瑶光殿四周都是暗卫,想神不知鬼不觉,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贤妃寒意森森的目光,从远处瑶光殿收回,落在杨公公的脸上:“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你若是连累到本宫,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的家人了。”
杨公公脸色一白,急道:“娘娘,小的定会将事情办妥,只求您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贤妃冷冷转开视线:“只要你办好这件事,本宫就放了你一家老小。”
“娘娘定要说话算话。”
贤妃脸色一沉,扬高声调,“你这是在怀疑本宫的诚意?”
“不敢不敢。”要怪,只能怪他贪财,接了这么一桩麻烦的生意。
“记住,这一次,不容再有失败!”她等不住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册封贵妃的典礼,那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那个桑棣,还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没有桑棣,又怎会有白染宁和萧祁夜之间矛盾。
萧祁夜现在****都宿在长春宫,虽然依旧分房而睡,但在外界看来,却是自己正当盛充,过程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永远都是结果。
杀了白染宁,自己就是贵妃的最佳人选,坐上贵妃的位置,那么,离后位还会远吗?
白染宁,你必须死,你是我通往皇后宝座的一道障碍,只有除了你,我才能如愿以偿,坐上那个位置。
谁也别怪,要怪,你就怪你自己,挡了我的道!
贤妃在心中暗暗发誓,所有妨碍自己的人,全部都要死!
“全部都要死?”白染宁回想着贤妃之前的每一个眼神,没一个动作,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她来瑶光殿,应该是来踩点的吧?她这个人,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空壳,想做皇后想疯了。她之所以这个时候冒险杀自己,大半原因,是为了半个月后的册封礼。原本她还能等一等,但现在,眼看自己的位置,即将被他人取代,她自然是心急如焚。
真想不明白,皇后的宝座,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记得自己曾对萧祁夜说过,她永远都不会最皇后,而萧祁夜也明确表示过,不会立她为后,既然这样,贤妃又在担心什么?归根究底,还是想那个人人垂涎的宝座想的失去了理智,萧祁夜若是知道她在背后做的这些手脚,会怎样呢?
为了牵制白家,他肯定不会处置贤妃,加上两人青梅竹马,没有爱情,总有点别的感情,总归是下不去手的。
唉,总觉得心里酸溜溜的,这算是在吃醋吗?应该是吧。
算吗?真的算在吃醋?
到底是看不惯萧祁夜的做法,还是在吃醋?
“吃醋,不吃醋,吃醋,不吃醋……”坐在房顶上,扯着从花园里摘来的牡丹,白染宁又在重复无聊的游戏。
芷汀正指挥宫人打扫宫殿,猛一转头,吓了一跳:“皇上!”
扑通跪下,这皇帝老儿,最近怎么总是喜欢无声无息出现在别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