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大燕的江山吗?”桑芸与她并肩而立,举目眺望。
“是啊,这就是我们大燕的辽阔山河。”白染宁微微一笑,似是想到了治理这美好山河的男人,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柔和:“这样美好的山河,决不允许任何人践踏,这里,永远只能属于大燕。”
桑芸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白染宁柔和深情的侧脸上:“我不想和你做敌人。”
“我也不想。”白染宁转过头来,也将目光落在桑芸的脸上。
“可惜,我们天生就是敌人。”桑芸转而苦涩一笑。
白染宁没有应答,静静站了会儿,看向她胸口的伤处:“你的伤怎么样?”
“没有大碍,你给的药很灵。”这点小伤,对曾经带领千军万马在疆场上战斗的桑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大哥其实担心你。”
“你说他担心我?”桑芸只当她在开玩笑。
白染宁一开始也不相信,可后来,见白瑞频频回头偷看桑芸,一切就明白了。
白瑞只是表面冷酷,又并非真的是铁石心肠的人,桑芸的付出,怎么会一点都打动不了他呢?
“大哥这次被骗,与那桩婚事也有一定的关联。”奇怪,白瑞身为一品大将,见过的圣旨不少,怎么还会被骗呢?
桑芸蹙紧了眉,说起白瑞的婚事,她心中也是一阵烦躁。只恨白瑞不是北秦人,大燕的皇帝逼他娶亲,忠心不二的他,又怎会抗旨?
“都是你那位皇帝干的好事,白瑞又不喜欢那个岳灵旎,凭什么要逼他!”桑芸将一切过错,全推到了萧祁夜的头上。
“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哥哥不是大燕人,不会逼迫大燕的臣子,但他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逼迫你们北秦的臣子,做自己不愿做的事,都是一样的,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可比性!还有啊,他不但逼自己人,还逼跟他无亲无故的人,我就是受害者之一。”逼得她以“自杀”来解决争端,这不是强人所难是什么?
白染宁自杀的事,桑芸也有所耳闻,虽认为桑棣行事有些过激,但跟她白染宁一样,超级护短,根本不承认是桑棣的错:“哥哥最所以那样做,是因为爱你,只要你答应嫁给他,他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白染宁撇撇嘴,不置可否:“算了吧,我可承受不起。”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面对哥哥一片赤诚,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说到这里,桑芸不由得想起白瑞,两兄妹都是铁石心肠的人,“我们北秦人,一旦认定自己喜欢的人,终身都不会改变,不像你们大燕人,朝秦暮楚,冷血无情。”联想到自己,桑芸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
“喂喂喂,你别一竿子打死所有人,我很痴情的,我认定了皇上,就一辈子都不会变心。”白染宁趁机表明自己至死不渝的心意,免得桑芸又拿桑棣说事。
白染宁一番诚挚的表态让桑芸一时间哑口无言,正在心里琢磨该用什么话语来反驳她,忽地面色一变,指着山下道:“不好,有人来了!”
白染宁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队戎装人马,正徒步向山上攀登。
“你去照顾我大哥,这里我来应付。”白染宁当机立断。
“你一个人?”桑芸不放心:“你没有武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
白染宁笑了:“谁说没武功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我有我的办法,你既然担心我,那就留在来帮我一把。”
“你打算怎么做?”
白染宁取出从莫子卿身上搜刮来的暗器毒药,一一摊在地上:“对付敌人,不一定要明刀明枪,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背地里来阴的,捅他们的小菊花!”这世上谁能跟她比邪恶?坏女人就是不喜欢正大光明,她曾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做回坏女人。
毒粉,迷药,暗器,这些足够对付百来人的小型军队了。
将比头发丝还要细的铜丝挂在道路的中央,只要有人经过,就会被这锋利的铜丝割掉脑袋,两人又在山道的必经之路,埋下一踩就会释放毒气的暗器,做好一切,白染宁让桑芸回藏身处照看白瑞,她一个人足够应付这队人马。
此时天才刚蒙蒙亮,眼神再好的人也看不到横在路中央的铜丝,走在最前面的人,变成了第一批牺牲品,纤细的铜丝如锋利的刀刃,从人的脖颈勒进去,“咚咚”几声,数颗人头落地。
“小心,有埋伏!”后面人见此情形,一步都不肯再往前走,四处寻找可疑之处。
白染宁躲在暗处,暗暗计算,以她埋下的机关,能干掉多少敌人,若有漏网之鱼,又该怎样处理。
“你,到前面去!”人群中,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越众而出,手持马鞭,喝令一名士兵。
那名士兵显然很害怕,不敢上前,他看的很清楚,刚才走在前面的人,人头全部都落了地,他这么走上去,岂不等于是送死。
身材高大的男人,似乎是这群人里的首领,见士兵犹豫,拔出随身佩刀,再次喝令,“还不去?”
军令如山,不听军令者,可就地正法,那士兵心想横竖都是死,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他走得慢,在经过有铜丝的地方,脖子上突然一痛,铜丝勒进喉管半寸,却没有立刻要他的命。
“哈哈,原来是这等小把戏!”那首领看出了门道,对身后一众士兵道:“匍匐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