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慕容沙华将视线投向堂内昏迷的莫子卿身上:“怎么不是萧祁夜?”
“你很希望是他吗?”这家伙也不知是什么心态,竟然希望受伤濒死的人是萧祁夜。
“可惜可惜,本座还以为躺在这里快死的人是姓萧的,真是可惜了。”慕容沙华摇着头,仿佛真的很可惜一样。
白染宁没好气顶了一句:“你不也姓萧。”他这等于也是在咒自己。
不料,慕容沙华像是听到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言语一般,脸色一下子变冷:“本座姓慕容,不姓萧。”
切,连祖宗都不要了,这男人还真是有种。
“我不管你姓什么,总之你被别妨碍我救人。”白染宁一心记挂莫子卿的伤,与慕容沙华的恩怨,只能先放到一边。
“本座偏不让你救,你待如何?”慕容沙华上前一步,拽住她的手腕,便要将她向外拖。
白染宁一手扒在门框上,哀哀道:“慕容大爷,我错了,要杀要剐,等我救了人后悉听尊便,可好?”
慕容沙华冷笑:“这么快就变心了?”
“你放开我!”
“你不是喜欢萧祁夜吗?怎么又看上这个小白脸了。”
小……小白脸?他竟然说莫子卿是小白脸。
呃……其实仔细看看,还真是小白脸,那秀气的小脸白的哟。这不是废话嘛,伤成那样,脸不白才怪!
“他是我的朋友!”白染宁吼了一句,想了想,又郑重的补充一句:“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神色一怔,慕容沙华转目朝莫子卿看去。
眼前的男人,满身伤痕,血流不止,躺在那里,就跟一个破败的木偶一般,随时都会咽气。
“你要救的人是他?”忽然觉得此人很眼熟,但慕容沙华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废话!”白染宁眼看莫子卿出气多进气少,也顾不得会惹怒慕容沙华,用力抽手,指着堂外:“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啰嗦,你要么帮我,要么就滚出去,我费了那么大劲把他救回来,可不是亲眼看着他断气的!”
慕容沙华收回目光,盯着白染宁愠怒的脸,看了一阵,忽地笑了:“急什么,有本座在,就是死人,本座也能救回来,他伤得这么重,一般人是救不活的,倒不如你求求本座,本座大发善心,说不准会帮你一次。”
白染宁怀疑地看着他,上回他以她的生命来威胁她,她傻乎乎的以为他是个信守诺言的君子,没想到,他实际上却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求也求了,头也磕了,可人家倒好,一句谁说我要放你走,就把她所有的希望给毁灭了。
这种人,原本就不该理他,你越是理他,他越是来劲,可是……
白染宁又看了眼莫子卿,他静静躺在那里,就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再看向面前的慕容沙华:“你真的会救他?”
“当然。”
“好吧。”她决定赌一次,大不了赌输了,再让大夫医治莫子卿,“你要我怎么做?”
慕容沙华见她妥协,满意地松开她,斜靠在门框边,“跟本座回往生教。”
“你有没有毛病啊,干嘛一直跟我过不去,我现在是皇帝的女人,是你弟弟萧祁夜的女人!”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美貌,很少有男人可以抗拒,但慕容沙华可是萧祁夜的哥哥啊,她这么做,会对不起他的。
慕容沙华浓眉一皱,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女人,你自我感觉也太好了些吧,让你跟本座回往生教,可不是让你做教主夫人的。”
“那要我做什么?”她长得这么漂亮,总不会让她做仆人吧,暴殄天物啊!
“是仆人。”
妈的,还猜对了!
“有没有期限?”这很重要,如果只是一年半载的,倒可以接受,若是一辈子,那就……
“你想多久?”慕容沙华反问。
白染宁哼笑:“你让我说?我当然是希望干脆不去!”
“你说个期限,本座满意了,就帮你救人。”慕容沙华丢出一个超级无敌大的诱惑。
白染宁为难了,该怎么说?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一年有些长啊,但说一个月,慕容沙华不满意,就不会帮她救莫子卿了。
“一……一年吧。”要她老命了,给他当一年仆人,美死他了。
“一年……”慕容沙华垂目沉吟,眉头拧起又舒展,舒展又拧起,如此来回数次后,抬头道:“好吧,一年就一年,本座今天心情好,算你赚了。”
呸,是你赚了才对!她可是亏大发了,卖身一年啊,到底谁亏谁赚,一目了然。
不过,他既然答应了,那就代表他会出手救莫子卿,只要他肯出这个手,莫子卿的性命就铁定可以保住了。
松口气,这会儿才感到浑身酸软,靠在墙角,强忍一阵阵反胃的不适感,一瞬不瞬盯着慕容沙华救人。
没想到慕容沙华不但会使毒,也懂医术,看他下针如飞,莫子卿在他手里,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个没生命的木偶,他也不管他会不会痛,该扎哪就扎哪,扎完了针,从怀中娶出一个瓶子,倒出里面的药丸,塞入莫子卿的口中。
那药丸她认得,正是她也服用过一次的赤炎丹。
其实说起来,慕容沙华人也不算很坏,虽然给自己喂过毒药,但后来良心发现,偷偷给自己解了,这也算是他唯一能让人感到善良可亲的一面吧,否则,她也不敢把莫子卿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