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棣既然对白染宁有情,应该就不会伤害她,只要有他在,潘世昌就不敢妄动。
桑棣见萧祁夜就这样转身离去,不免诧异,还以为他会不顾一切来救白染宁呢。
“你看,这就是你好皇帝,他都不管你。”桑棣趁机挑拨:“寡人可比他好多了,无论发生什么,寡人都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哼,说的好听,你的话可有一句是真的!”白染宁表面装作不在意,可心里却难过的要死,他真的不管自己了,就放自己在这里,跟桑棣胡搅蛮缠。
桑棣看出她心中不快,十分高兴:“寡人一言九鼎,天地为鉴啊!”
“是吗?记得你曾说,我若是嫁给你,你就终身不再娶,可你看看,你现在身边有多少女人!”白染宁也不知怎么的,就喊出这么一句来,好像她多么在乎桑棣似的。
桑棣听她语气泛酸,心里更美了,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飘了起来:“宁儿,你其实是在乎寡人的,是吗?那些女人啊,寡人根本就不喜欢,也没娶她们,她们在寡人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只要你答应嫁给寡人,从此以后,寡人身边的女人,就只有你一个。”
说的比唱的好听,白染宁要是信他的话,那简直就是宇宙超级无敌大傻瓜,“不管你怎么说,不管你这辈子会不会再娶,我再重复一遍,我不喜欢你!”
桑棣眸子一沉,顿时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色,目光如电地直射向白染宁,“你既然不喜欢寡人,又为何戴着寡人送你的辟邪骨坠?”
辟邪骨坠?白染宁伸手往脖颈里一探,一块小小的骨坠,触手冰凉。
她戴着这枚骨坠,主要是预防万一,这骨坠有避毒的功效,没准可以在重要时刻派上用场,她的这番心思,跟喜不喜欢桑棣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我……”
“你戴着这枚骨坠,就代表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桑棣一语定论,也不给白染宁解释的机会。
“桑棣,你这人怎么这么自大啊,我戴着这骨坠,是看上了它的……”白染宁今天还非得把原因解释清楚了,否则以桑棣那自恋到极点的个性,只怕要永远误会自己对他有情了。
“不用说了,你现在说不喜欢寡人,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意,只要你跟寡人回北秦,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真正爱的人是谁。”桑棣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说来说去,他就是认定了,她喜欢的人是他而非别人。
白染宁都无语了,跟个神经病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干脆不说话了,反正她也没力气了,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双腿发软,眼前发黑,桑棣后面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恍恍惚惚中,又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远处烟尘弥漫,似乎又有一队人马,正在往这边赶来。
不是吧,现在的场面已经够混乱了,哪个家伙还想来插一杠啊。
白染宁眯着眼睛,往扬起尘土的方向看去,那队人马逐渐接近,一人一骑,忽然自迷蒙中显现,竟然是莫子卿!
很快,莫子卿带领的人马,就赶到了近前。
放眼看去,呵,人数还真不少,足足有上百人,个个身着黑衣,脸蒙黑巾。
乍一看,特像宫里的暗卫。
暗卫?难道这些人……
“莫子卿,你这是做什么?”这阵仗,连萧祁夜也呆住了。
莫子卿翻身下马,朝萧祁夜遥遥行了礼,但行完礼后,他又重新坐回了马背:“暗门的人遍布大江南北,皇宫中任由皇上调遣的暗卫,只是应我祖父的承诺,助皇上一臂之力而已,暗门,实际上并不属于朝廷。”
不是吧,白染宁迷迷糊糊听着莫子卿的话,心道,难道他要反水?
萧祁夜惊讶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一点他早就想过,暗门这么大,势力遍布各个地域,想要完全收归己用是根本不可能的,莫子卿看似温和随意,实际上却很有主见,甚至可算得上是桀骜不驯,想将他收归帐下,确实得费一番力气,这也是他迟迟没有杀莫渊的原因。
“子卿,你带着些人来,是来帮朕的,还是来拆朕的台的?”萧祁夜眉梢轻挑,目光在上百暗卫面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莫子卿的脸上。
莫子卿却不看他,目光只投向被所有人围困在中间的白染宁:“谁也不帮,我是来带她走的。”
萧祁夜眸子一暗,脸上已罩了层寒霜,口吻却依旧平和:“哦?带她走?那也好,你先将她带回京去,朕少了后顾之忧,也好专心对付北秦。”
莫子卿语调平平道:“错了,我来,不是要将她带回宫,而是要带她走,永远离开皇宫。”
也不意外,似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萧祁夜眸色更沉,语调也带了冷意:“莫子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面对萧祁夜的愤怒,莫子卿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那张冷漠淡然的脸庞,永远兴不起风浪:“还记得慕容沙华对皇上说过的话吗?”
萧祁夜眸色一闪,“你想说什么?”
莫子卿娓娓而道:“皇上富有似海,看似是最富有的人,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又谈何富有?”
一句话问下来,萧祁夜竟缄默不言,不承认也不反驳。
莫子卿顿了顿,再道:“如果我不来增援,大将军不来增援,皇上可有信心能保得住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