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莎莎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后退几步,眼睛死死盯着那些糖葫芦:“这么多!全部吃完肯定会长虫牙。”
“你还小,没关系。”
“我不小了,你别总是说我小,还有,我根本不爱吃糖葫芦这种没营养又易长虫牙的垃圾食品。”抱着双臂,杜莎莎小嘴一撅一撅的。
白染宁惊了:“我的天,谁教她说这些话的。”
柳四娘察觉她将视线朝自己投来,赶忙道,“不是我。”
杜莎莎得意地一扬下巴,“是慕容大叔。”
晕!慕容沙华是怎么教小孩子的,杜莎莎才十二岁啊,十二岁的孩子正是喜欢吃零食的时候,他竟把她教得这么早熟。
“襄阳王来了,襄阳王来了,大家快让道!”
“让开让开,都滚开!”
襄阳王?已经来了?
白染宁推开窗户,从二楼自高而下望去,只见楼下的街道上,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从街道的这头延伸到那头,源源不绝。百姓纷纷跪在街道两侧,噤若寒蝉。
有个人没及时让道,立刻被开道的侍卫拖到街边狠狠殴打。记得当时桑棣进京,全城的百姓还站在街边看热闹,甚至有人指指点点,怎么轮到襄阳王进京,就变得这样夸张了,皇帝出巡也没他这么牛逼拉轰吧。
队伍行到一半,白染宁终于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看到了牛****的襄阳王。
长得倒是挺器宇轩昂的,年龄看着不是很大,也就是四十上下,留着一撇小胡须,双目有神,就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德行,让人看着很不爽。
“他就是襄阳王?”
柳四娘靠在床边,与她一同看向窗外:“我也是第一次见,说真的,如果他不是教主的亲舅舅,老娘真恨不得拿块板砖拍死他。”
“哈哈,四娘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不说他了,这是皇家的事,教主已经很皇室没有一点关系了,我们自然也跟皇室没关系。”
白染宁愣愣点头:“是啊,跟皇室没有一点关系了。”
因为襄阳王的缘故,白染宁一行人,又不得不在京城多留一晚,为了可以尽早赶到九华门,第二日天还未亮,众人就收拾行囊,踏上的前往九华山的路途。
正如小二所说,半日光景,众人就赶到了九华山脚下。
望着高耸入云的山脉,白染宁哭丧着脸:“怎么江湖上的门派不是建在地下就是建在山上,爬这么高,不得累死人。”
柳四娘白她一眼:“用教主教你的凌风御行,半刻都不需要,你就能到达山顶了。”
对哦,她怎么把自己会轻功的事情给忘了。
这个时候,大部分的江湖门派已经到达九华门,所以山道上的人并不多,白染宁先一步上山,递上请帖。
不知是不是慕容沙华的面子很大,新任的掌门竟然亲自迎了出来,态度热情得令人咂舌。
新任掌门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与原先的掌门比起来,这个掌门似乎很会做人,不管江湖上的大派小派,是正是邪,他都一视同仁,不会因某些派系不成气候,或是某些教派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就有所怠慢,尤其是对待白染宁一行人,对待江湖上人人喊打的第一邪教,连某些小门派都敢狗眼看人低,九华门却将她们封为上宾,礼遇有加,倒让白染宁有些受宠若惊。
白染宁住的客房,分为外室和内室,房间的家具与床单全是新换的,比一般的客房要舒适许多。
真是奇怪,原先九华门视往生教为宿敌,可换了掌门后,却成了盟友。
私下里,四娘告诉她,其实九华门的弟子不满那姓贺的女人已经很久了,但没人敢做欺师灭祖的事,只好忍气吞声,往生教等于是替他们做了件大好事,那女人不死,他们的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凄惨。
至于为何凄惨,四娘却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白染宁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九华门中全是相貌清秀的男弟子,只要用脑袋想想,就知道是为什么了。哪个门派会只收男弟子?还都是长相不赖的?白染宁早就猜到那女人不是好定西,还真给她猜对了。
为了表示诚意,白染宁以慕容沙华的名义,将礼物送上。
那把玉弓,不论从玉的玉质上,还是雕刻的工艺上,都是天下一绝,礼物的贵重程度,也表示了往生教与九华门结盟的诚意,新掌门自然是不胜欢喜。
一群人在大厅内吵吵闹闹,新掌门不断周旋于各个门派中,白染宁也不知该将眼前的景象称之为热闹,还是混乱。
往生教因为在路上耽搁的缘故,成了最晚到达九华门的门派,以为不会再有比往生教来的更晚的门派,厅外却传来一声响亮的唱报:“暗门门主恭贺掌门新任之喜……”
暗门门主?
白染宁一下子紧张起来,听说莫子卿已经回了暗门,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个暗门门主,应该就是莫子卿。
如果被他看到自己,他一定会认出她的。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柳四娘察觉到她的紧张,疑惑不解地问。
白染宁没空回答她,只从她怀里冲出一条丝巾,将自己的脸蒙住。
“你干嘛呀?”柳四娘被白染宁莫名的举动给弄得更迷惑了。
白染宁扯着她,往人群的最后方走去:“别问那么多啦。”
“喂,你跟暗门有仇啊?”早不不蒙面晚不蒙面,偏偏暗门门主一到,她就蒙面,柳四娘自然而然地以为她跟暗门有仇,怕对方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