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也要放,她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了!”
白瑞黯然道:“可惜,小妹对皇上,似乎不怎么上心。”
安定候不信,“怎会如此,宁儿不是很仰慕圣上吗?”
“爹,您还不知吧,昨日小妹对孩儿说,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逼我娶不喜欢的女人,以前的宁儿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明摆着,她根本就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安定候苍老的声音,又低沉了一些:“罢了,这是她的命,那莫子卿不简单,宁儿跟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但留在宫里,她就会幸福吗?皇上毕竟有三宫六院,宁儿又怎比得过那些狠毒的女人!”这才是白瑞最担心的。
安定候拍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瑞儿,想要你妹妹过得好,就和逸儿一同努力,只要白家屹立不倒,宁儿在宫中,就无人可欺。”
得!这俩人,说来说去,还是在谈论怎样巩固权力。
不管是为了谁,这都无疑是在自掘坟墓,萧祁夜是什么人,等白家势力到达一个不可再逾越的巅峰时,便是他这只狮子出击的时候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让白家的人渐渐放权,就算不辞官归乡,也必要让萧祁夜无把柄可寻。
悄悄退出柏树丛,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偏厅。
刚喝了几口茶,白瑞便匆匆赶来:“宁儿,你怎么来了?”
斜睨白瑞,白染宁笑盈盈道:“看来大哥很不欢迎我啊。”
“怎么会,怎么会。”白瑞连连摆手,一向严肃的面容,也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对了,爹适才来找我商议些事,现在还未离府,宁儿要不要去见见?”
白染宁装作惊讶的样子,“是吗?爹爹也来了!”说着,站起身朝外张望。
白瑞指指府门方向:“你快去吧,晚一步爹可就走了。”
白染宁正想提步去追,猛然想起了什么,将白瑞拉到身边,踮起脚,趴在他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小声道:“依我的推断,杀死李尚书一家的,是北秦人,而他们要杀的真正目标,却是大哥你。”左右看看,用力在白瑞胸口上拍了几下,正色道:“大哥,要小心啊。”
一番悄悄话说下来,白瑞早已呈现石化状,连白染宁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有些别扭地,抚上自己的耳朵。
这臭丫头,做事越来越大胆,自己可是她老哥,她竟然连亲兄长也敢调戏!
耳朵很烫,白瑞恨不得把白染宁揪回来,狠狠打几下屁股。
白染宁美滋滋地朝将军府的正门方向跑去,刚才的一番话虽然很严肃,也很正经,但不妨碍她做点不正经的事,譬如说,用嘴巴碰碰白瑞的耳朵,再朝他的耳中呵口热气。哇哈哈,当时偷看他的表情,差点没笑喷,那硬的跟石头一样的胸膛,说明了他当时有多紧张。
话说,自己真的很邪恶啊,竟连自己的老哥也敢调戏,碰到她这样的妹妹,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爹,爹……”远远就瞧见一顶华丽的暖轿正停在府门口,白染宁在来时就已经看见了,还以为是哪个官员来串门子,却没想到是安定候大驾光临。
听到她悠远的呼声,已经坐进轿子的安定候,将脑袋从轿子中伸了出来:“宁儿?”
“啊……爹?”白染宁疾奔的脚步猛地一滞,来了个急刹车。
不会吧,这是安定候?
呜呜,与自己想象中相差甚远啊,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标准的弥勒佛原型,与威严沉稳半点也搭不上边。
安定候并不算胖,中等身高中等身材,只是那脸圆了些,看着特像亲切和蔼的邻家大叔。
为什么会这样!
喵了个咪的!
在她的想象中,安定候应该又高又瘦,一双精目,一脸奸相,笑起来会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满喜感。
“宁儿,你怎么会在将军府?”拉了自己女儿一把,安定候完全没有怀疑,白染宁会有那胆子偷听两人谈话。
其实,说没那胆子,不如说不相信她有那脑子。
白染宁欲哭无泪,有其父必有其女,若是安定候长一副老狐狸样,估计女儿也不会傻了。
也不知他是怎么生出白瑞白逸这两个特色不同的大帅哥,白逸就算了,白瑞那威猛冷酷,充满了男人味的阳刚之脸,真是遗传自安定候吗?
不会是捡来的吧?
汗,怎么越意念越离谱了。
“皇上给了我一个令牌,您瞧!”拿出怀里的令牌,在安定候面前显摆了一下,得意洋洋:“听说这令牌好厉害,全天下就只有两块,皇上说了,有了这个令牌,女儿想去哪就去哪,没有人可以约束我。”
安定候显然很惊愕,看着她手里的令牌,一个劲喃喃:“皇天令,竟然是皇天令。”
“皇天令?”白染宁拎着拴在令牌上的丝涤,在自己眼前晃晃:“原来这金色的牌子叫皇天令啊,挺好听的。”
“宁儿,这令牌……真的是皇上给你的?”安定候激动的连令牌和她的手一同握住。
白染宁眨眨眼:“是啊,吃午饭的时候皇上给的。”
安定候激动的一张圆脸在不停打颤:“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这皇天令,只有有功之臣,才可拥有,皇上……皇上竟将此令赏给了你!”
“爹,难道这令不好吗?要是不好,我马上就还给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