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轩不以为意,低声道:“本王一言九鼎,已然言明找到青青便放她一马,岂能无端收回。此事你们无需过多在意,放她走便是。”
“不瞒王爷,属下二人昨夜私自查过她,竟无半点收获。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一般,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甚至连家住哪儿也是个谜团。属下们一致认为,她应该是有人布置了多年的一颗棋子,意在对付王爷您。”秦羽谨慎地道。
御轩面无表情,只是眼中透出那么点儿不屑之色。看来,他让某人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不必你二人费神,她只是个花瓶。”御轩肯定地道。他看人一向很准。那个女人,不过是空有一身美貌,脑子里没多少东西,从她呆滞的目光中便可窥见一斑。
这点儿,孟达和秦羽都认同,只是:“她虽不算个人物,可她后面的人却盯着王爷很久了。王爷不想来个引蛇出洞?”
“此事暂且放下。”御轩直接下了命令,也省了之后的讨论了。并非他太过武断,这种决定看似是他在一念之间做出的,其实也代表了他的真正意思,乃是经过了考量的。
想那女子,虽然无才无德,可要找到那么个尤物,确实不易。某人养了她那么多年,绝对不可能就让她在昨日昙花一现般的露露面儿那么简单。这之后,她的戏,还没有演完。
孟达和秦羽还想规劝主子,见主子这般态度强硬,便不多说什么了。毕竟,王爷的决定是不容别人置喙的。
接下来,秦羽禀报重要的事情:“带走太子妃的人,果然是皇上。昨日太子妃是从皇宫逃出来的。”
“逃?”这个词,让御轩很不舒服。一听这字,他就立刻觉得青青像是被人给挟制了,行动不便。父皇也太不给他脸面了,居然在他成亲的当日,抢了他的新娘子放进宫关起来。
见主子的脸色不对,知道主子生气了,秦羽赶紧补充:“皇上并没有为难太子妃,只是将她软禁而已。”
“她如何逃脱的?”皇宫毕竟是禁宫,虽说昨日由于父皇和后妃们来王府参加婚礼的缘故,使得宫里没有多少有分量的人物,连带着也就不可能有太雄厚的禁卫军。可要震住自己的宫殿,父皇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处纰漏,该设防的地方,定然不会有半点儿松懈。青青只身逃出,怕也相当困难。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兴许是钟进老将军设法救出了太子妃。”秦羽和孟达都是这个意思。要说能在皇宫里带个人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除非有皇帝的旨意,能够自由出入皇宫者。
多重因素综合下来,二人觉得钟进救出青青的希望最大。
御轩回忆婚礼上的细节,当时钟进的表情确实显得过于小心,定然是因为父皇的关系。钟进这人,御轩接触得不多,却并不是对他不了解。武将出身的钟进,豪爽大气,若非真是遇到难以抗衡之人,他断然不会那般谨小慎微。当时婚礼上,能让钟进有所忌惮的人,除了父皇还能是谁?
这么说,钟进是顶着得罪父皇的风险,来睿王府参加婚礼?也就意味着,钟进无形中站在了睿王府这边儿?
“照这样看,钟进老将军很有可能是支持王爷您的。”孟达的说法,正好印证了御轩的想法。
御轩道:“去,盯着他,盯得越紧越好。”
“王爷?”
秦羽和孟达都因为御轩的话而惊愕。睿王爷虽说对下属严苛,却是个识人的行家,所以坚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一旦被王爷笼入羽翼下,王爷几乎是不会对自己的人有所质疑的。
现在,明明知道钟进是自己人,王爷却要让他们费力去盯着自己的人?
“照本王说的做。”御轩自有一番想法。
就目前看来,钟进确实是支持睿王府的,并且在暗中帮衬。昨日的事情,父皇定然会对钟进有所不满,兴许还会怪罪钟进。由于钟进特殊的身份,以及在这段夺嫡之争中,钟进手中兵权的重要,父皇断然不会贸贸然将钟进如何。不过,父皇一定会慢慢地削弱钟进的兵权。
与其让父皇对钟进设防,不若现在睿王府与钟进主动产生“隔阂”,方能令父皇放心。
至于说钟进,他若真是睿王府的支持者,定然对他御轩的处事风格有所了解,迟早会明白睿王府的用意。
关于钟进的问题,就这样做了决断。
御轩问道:“前些日子打伤青青的人,可是魔煞神君?”
“应该是他。”秦羽回道。
魔煞神君,两番对青青不利。于公于私,他都得尽快剿灭魔煞门。昨日是着急成亲,没时间跟魔煞神君闲耗。这接下来,便是要拿他开刀了。况且,少了魔煞门的搅和,庄妃和父皇手中的筹码就少了一个。
“他有伤在身,正是力弱之时,你等先行设法将他找出。找到了不可妄动,立即禀报本王。”御轩的眼中上过两书锐利的光芒,其中包含的意思,不难猜测。
秦羽和孟达慌忙劝阻:“王爷欲亲自对付魔煞神君?万万使不得!此人恶名江湖,手段残忍,怎能让王爷涉险?况且,他有后宫的支持,往常我们就是吃亏在此,每每总有人给他送信,还有大内高手暗中相帮。”
而且,曾经几次与魔煞门的交锋,睿王府并没有讨到多少便宜。
然而,在御轩看来,正是因为魔煞门和后宫的关联,他才执意要尽快解决掉魔煞门。
“你二人若不放心,可以挑选几十名骁勇之士,届时保护本王即可。”御轩了解下属是真为自己设想,所以取了个折中的主意,也算安抚两位下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