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又是一场风波
满腔怒火的叶小倩把郭亮从宿舍揪了出来:“金大龙已经和我说了。我说你是傻呀,还是在跟我玩‘扮猪吃老虎’呢?!平时看你挺明白的,怎么一到自己身上就转不过来个儿呢?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在乎过你是不是有钱吗?我不让你为我花钱,你说我伤你男子汉自尊。让你花钱,你有吗?”话一出口,叶小倩觉得有些不妥:“不是,我都让你搞糊涂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自从我决定和你交朋友那一天开始,我就把一切都想明白了。我们都是大人了,这不是在做游戏,想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想什么时候结束,就结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明明白白的。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一连串的炮轰,让郭亮无言以对,愣了许久才开口说话:“我承认,这段时间我很自卑。我想努力改变,但是短时间内我真的没有办法。至于今后会什么样子,现在谁能确定?所以我……”
“你的成绩一向很稳定。我相信你!我爸爸说,等我毕业了,送我去英国留学。然后,到他的公司帮忙。你如果愿意,就和我一起去吧。”
“我不可能和你一样。你什么都有,我只有靠自己的努力。”
“哎!我说你这个人,我这好心跟你说,怎么还带损人的?”叶小倩给了他一个白眼儿。
“不敢!不敢!我……”
“我嘴笨,我不会说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对吧?”叶小倩虎着脸,瓮声瓮气学着郭亮说话。
“嘿嘿。你都知道,还误会我?”郭亮只有傻笑的份儿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现在打了两份工。今年,又得到了一等奖学金。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这样拼命。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身体都累垮了。”
郭亮情绪有些激动。他抬起头,两眼直直的望着天空:“你不了解我家里的情况。我父亲是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人,退伍后没有工作,自己就到一个石料厂工作,收入一直很微薄,勉强够全家糊口。母亲是地道的农民,没有一点文化,而且身体一直不是很好,白天要在地理耕种,晚上还要照顾我和妹妹,身体一直处于透支的状态。可就是这样,老天仍然没有眷顾我们。就在我上高二的那年。我父亲和一个同村的二牛叔在采石时,一块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我父亲一把推开二牛叔,自己的右腿却被砸断了。送到医院后,医生说我父亲的后半生不能离开拐杖了。我父亲一听,当时就晕了过去,为了减轻家里面的负担,我想过退学,却被我父亲狠狠地打了一通。那是他第一次打我。我考大学用尽了家里的所有积蓄。我现在卖力找工作,就是想多挣一点儿钱减轻家里的负担。我妹妹还要读中学,我也想为她攒一点儿学费,家里实在是负担不起她的学费了。”说道这里,郭亮实在无法继续控制眼中的泪水,不让它落下来。
叶小倩惊呆了。虽然一直知道郭亮的生活很拮据,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拉住郭亮的手,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声音却哽咽在嗓子里,硬是挤不出来。无奈的她只能陪着郭亮一起落泪。
“别哭,小倩。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想!”郭亮帮叶小倩拭去脸上的的泪水,却没料到她哭得更伤心了。这下可把郭亮弄得不知所措,乱了阵脚。
叶小倩唏嘘着:“我——不怪——你。是我——没——注意到你——的感受。我以为——很了解你——了,其实——是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对不起!”
郭亮的心砰然间感受到了叶小倩的心的强烈感染,那是一种心与心的共鸣。他紧紧地抱住叶小倩,壮着胆子,慢慢地探下身子,去吻叶小倩的泪水。距离在一点点的接近,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终于到达目的地,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于是,他变得更加大胆。虽然他很卖力气干着“清洁”的工作,可是,他越是努力,叶小倩的泪水越多,以致他根本无法停息自己的动作。叶小倩既不迎合,也不躲闪,任由自己的泪水不停的流淌着;任由郭亮不停地亲吻着。
“傻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一旦认定某种事情,就会干到底。这一点在郭亮身上尤为明显。他不停地用双唇追逐着叶小倩的泪滴。时间过去很久了,叶小倩就这样一直哭下去,郭亮也一直的追寻下去,仍然不停止,终于叶小倩有些扛不住了,破涕为笑:“你有完没完了?”
郭亮被她这样一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傻乎乎的答道:“只要你还哭,我就没完!”
叶小倩用手背擦掉残留的泪痕,一把推开了郭亮:“行了,我不哭了。真受不了你!又傻又笨的。”
郭亮好像没听明白,又吻了上来。这次郭亮不是再追寻她的眼泪,而是直奔主题,瞄准了叶小倩红嫩的嘴唇。这次叶小倩没有再推开他,而是主动迎了上来。四片红唇碰撞到了一起,彼此深情地吸吻住对方,但是很快地又分开了。而且,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当叶小倩再次推开郭亮后,她居然还转过头轻吐一口口水。
郭亮甚是不解,这可是自己的初吻,怎么会弄成这样?难道是自己有口气?不应该呀!郭亮很难为情地问道:“怎么了?”
叶小倩又吐了一口:“呸,咸的!”
郭亮先是一怔,然后恍然大悟:“呵呵,是你太能哭了。呵呵。”
“还笑?找我打你是吧?”叶小倩举起手,要打郭亮。手即将打到郭亮时,却被郭亮紧紧地抓住,一把拉了过来。两个人再次相拥在一起,忘情的亲吻起来。
解了心结,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叶小倩不再刻意让自己去迁就郭亮,郭亮也觉得这样更加自然。人有时就是这样的奇怪。富人总是希望体验老百姓快乐的生活方式,穷人却拼着命想享受一下奢华的生活。开着跑车的人总是羡慕公交车的畅通无阻,公交车内的人们又是幻想着能够拥有一辆自己的私家车啊。好像有些跑题,不过道理有些类似。叶小倩细心的呵护郭亮的自尊心,没想到伤害的更深。如今做回了自己,郭亮却没有了压力。两个人的相处更加自在,两个人都暗自舒了一口气。
这一日,叶小倩为郭亮买了一件体恤衫,高兴地来找郭亮。宿舍里只有龚宇鹏一个人。
“喂!郭亮呢?”叶小倩问。
不知道龚宇鹏在做什么,听到叶小倩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慌忙的说:“嗯?郭亮?他不在!他——他好像出去了!”
“你个笨蛋,‘说’都不会‘话’!不在!还好像出去了!这是人话吗?”
“呵呵,我是让你给吓的。再说我哪说错了?”
“还不错?不在就是出去了呗,怎么还好像?你小学语文谁教的?及过格吗?哈哈哈。不在算了。这是我给他买的衣服,放这儿了啊,等他回来你告诉他一声。拜拜!傻子!”
望着叶小倩离开,龚宇鹏深出一口气,下意识的擦擦额头,居然渗出汗来。
叶小倩边走边回想刚才龚宇鹏的囧样,实在是好笑。“嗨!”她和同学打招呼。很是奇怪,为什么同学们的表情都和龚宇鹏一个样子?遇到外星人了?这让叶小倩有些不自在。刚才买回衣服的快感,正在一点点地蒸发,最后终于消散不见了。她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要去问谁?当她走到近前,大家都会假假的一笑,迅速躲开。就像自己是个怪人一样。无法忍受这样的境况,疾步往宿舍赶。叶小倩走路的速度不慢,但是她依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道路两旁同学们一张张表情凝固的脸上,射出的复杂眼神,都投向了自己。
金大龙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只要你需要他,他就会及时的出现在你的面前。这不,此时金大龙正在叶小倩的宿舍楼下徘徊着。见到叶小倩苦苦的一笑:“小倩,你回来了?”说话间,目光一直在躲闪。
叶小倩无法按捺心中的怒火:“你们一个个的,今天都是怎么了?都吃错药了?”
“小倩,你先别急。你听我跟你说。”金大龙把叶小倩拉到一旁:“小倩,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也只是听说。也许还有什么别的情况。”
听着这些吞吞吐吐的话,叶小倩更加恼火:“你说不说?不说给我马上滚蛋!”
金大龙已经急出一脑门子汗:“小倩,你别急呀。我跟你说还不成。今天,我听说,有人看见郭亮和咱们班的陈旭在外面的公园里约会。不过,你先别急,我也是听说啊,我并没有看见。就算是真有这么回事,也许也没有传言的那种情况。”
叶小倩听后并没有金大龙预想的那样激动。这更加让金大龙隐隐的有些不安。
片刻之后,叶小倩淡淡一笑:“我说今天的人怎么都这样呢。你还听说什么了?”
金大龙连忙解释:“我也只是听说,别的也没什么了。就是听说他们两个在一起,好像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能弄得满城风雨、众人皆知?”叶小倩爆发了,一双杏眼,喷射出一股烈焰,都快把金大龙烤焦了。
金大龙下意识地退了退。幸好,叶小倩及时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把火气撒到金大龙的身上。一转身,回到楼里。望着叶小倩的背影,金大龙喊道:“小倩,你别急啊。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去弄弄明白,回来再告诉你啊!你千万别急啊!”
回到宿舍,场面雷同。几位同寝闺蜜正在窃窃私语,见到叶小倩回来,都一本正经的干起自己的事情了。
叶小倩坐到床上,双手撑在身后的位置,上身稍稍后仰,歪着头:“我说你们累不累呀,都装什么装?你们不嫌累,我看着都累。都说说吧,你们又都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了?”
姐儿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低下头,谁也不愿意出头儿。
“没劲!你们刚才不都说的挺带劲儿的吗?一屋的姐妹,遇到事儿就都这样,是吧?”
叶小倩一副威严不可侵的风范,震住了所有的人。终于,有个“长舌”的站了出来。她坐到小倩身边:“小倩,你别生气啊。不是姐妹们都故意瞒你。这不也是怕你伤心吗!”
“我知道,那你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刚才金大龙在楼下和你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其实,我们知道的也和他差不多。你就说这个郭亮吧,这次做的真的是不对。你说,他有什么呀,要不是你看上他,谁会注意到他呀,是不是?还真把自己当成校草了。你是没看见今天,他和咱们班那个陈旭两个人啊。陈旭就这样挎着郭亮的胳膊,在学校内大摇大摆地走。哎呀,就那劲头呀,我们看见了,都想骂她。”这个“长舌妇”打开了话匣子,全然不顾其他人一直在给她暗示不要乱说。
“那你骂她了吗?”叶小倩的语气明显有些反讽。
“我——?我是说,想骂她。呵呵。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弄成那样,是吧?”胖妞吐了一下舌头,被叶小倩问得灰溜溜走开了。惹得大家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到胖妞吐了一下舌头才知道,宿舍的同学为什么都叫她“长舌妇”。她不光好说人家长短,她的舌头果然很长,这么一伸,露出的部分足有一寸多长,想罢,要是用手给抻出来,是不是要有一尺长?想到此处,叶小倩也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