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肖大人昨日亲口与小人说的,还让小的带了人去护船,这个消息千真万确!小的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大人说谎啊。”
“好!那一****尽管带了人去船上,我到时自会安排下去。”水溶微微眯起了双眼,眼光却不再看向飞刀刘。
“大人,小人能不能就别去了,您老人家到时带了人去把他们都收拾了不就完了,嗯。若是让肖大人知道是我报的讯还不杀了小人呀!”飞刀刘想起肖逸之那阴狠的目光,后脊梁不由冒了冷汗来。
“看来你是很怕那位肖大人的?”水溶轻轻一笑,不紧不慢道。
“哎哟妈哟!上面这位可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比那个肖大人更加惹不起,况依自己看来,经这一事那肖大人也没有几日能蹦跶了。”想到这里,飞刀刘才又哭丧了脸道:“大人,万望大人事成之后能想起小人的功劳,求了皇上放小人一马,小人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
“你下去吧!就按我才与你说的去做,事非曲直到时候会给你个交代。”水溶不耐烦听他这些套路上的话儿,遂打断了飞刀刘的话。
飞刀刘才被成永带了出去,水溶便向一旁的成恩道:“你拿了我的腰牌即刻去一趟扬州城,找到浙江巡抚李大人,这一次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成恩疑惑道:“那一日王爷不是说必要的时候去两江总督显大人那里搬兵吗?怎么如今又去扬州?”
水溶又蹙起眉头想了一下,坚定道:“就去找李大人!”成恩不再犹豫,领命而去。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夜色深了,河水轻轻拍打着岸边,远处河面上黑漆漆一片,偶尔一两只落了帆的船悠悠驶过,上面点点渔火隐约可见。不远处的寒山寺也只能借了月光朦胧地望到些许轮廓。河里偶而会有一声鱼跃,打破河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飞刀刘瞪着双眼看向河面,“这时候了,怎么还不见船只过来?”“帮主,是不是他们将咱们耍了?”后面不知是谁问道。
“别出声!再等等,想来马上就到了。”飞刀刘不知是在安慰兄弟们还是在安慰自己。若是肖大人骗了自己,皇上派来的那位钦差还不把自己活刮了!
“帮主,快看!”随着话音,飞刀刘揉了下有些瞪花了的双眼,河面深处由远而近现出了几只船影来,一只、两只、五只……妈的竟然有十几只船儿陆续向岸边行了过来。
飞刀刘四下里瞅了瞅,让几个弟兄去把风,自己带了十几个人便向河岸边走去。
“怎么都过了时辰了才到啊?”飞刀刘向第一只船上的人问道。“妈的,都是那个肖大人,临起程又派人过来说再等一等,胆子小得像只老鼠!”一个人道。
“五弟你小点声儿,小心被人传到了肖大人耳朵里,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人劝道。
“四哥也太小心了,这位刘帮主又不是外人,是吧帮主?”那个人又打起了哈哈。飞刀刘暗里骂道:“肖逸之你个老滑头的,竟然连我也防着。”嘴里却笑道:“肖大人倒是与在下也说了会稍晚些,却不想让兄弟等了这些时候。”
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货在哪只船上?肖大人说过兄弟只负责保有货的船。”
只听船上人笑道:“刘帮主看来从前不怎么接水上生意的,咱们水上走货向来是前面打眼,正经的都在后面呢。”
飞刀刘忙笑道:“承教了!我这就去安排一下。”言罢转身跳下船来,船上人低声向他笑道:“快快去吧,不然船走了再落下了保镖的,倒是天大的笑话了。”
看着飞刀刘下了船,一个人疑惑道:“怎么瞅着刘帮主今日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另一人笑道:“你也别瞎猜了,我看你都是被那肖老头闹的,如今也一般的凡事猜疑起来,这位刘帮主是前些日子肖大人亲自给咱们引见过的,依他那般谨慎细致的难道还有假?”
飞刀刘下了船,借了淡淡月光向后面的般只瞧去,只看出了船只的轮阔来,这船上倒底有没有货呢?再细细望了去,不禁心下一宽:只见眼前这只船的船帮与水面快要相接了,可想而知船上定是装了重物。
飞刀刘吩咐了手下几句,便悄悄向河岸走去。放眼望过去,岸边几处乱石杂草形成的小丘隐约可见。转回头去,河面上的十几只船上影影绰绰,十分忙碌的样子。
轻轻一抖手,向着山丘那边扬去,萤火虫般大小的亮点半空中一闪闪的游动。
船只被官府拿下的的消息很快便到了肖逸之耳朵里,一时间他莫名地感觉到一种恐惧,是谁走漏了风声?
肖逸之暗里思索:那日飞刀刘说起过,在自己府前曾有人监视,被飞刀刘发现。后来多亏飞刀刘熟悉地形,才绕开了那人。而那人又反被飞刀刘的飞刀所伤,只是到了现在也没有找出那受伤的人倒底是哪个?
这肖逸之天性多疑,自然想的东西也比别人更复杂些。他又想:难不成是忠顺王爷对自己不放心了?又恐怕李忠一个人对付不了自己,便又另派了人过来?
想起有一日自己曾试探过李忠,他先自信地说王爷现下最信任的人只是他李忠,后来却又似无意道:王爷的心思一般人是难以揣测的。不过无论王爷做出什么决定那都是主子的事,咱们做奴才的只管将王爷的吩咐做好便罢了。一语双关的一句,将肖逸之又拽进了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