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肖逸之坐在书房,眼睛望着窗外,脑子里却在仔细回忆近来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哪怕是些微不打眼的小事他也要想上几个来回。
站起来背起手,在屋里踱了几步,无意抬起头向书架望去,心念一动想起什么,便快步过去。伸了手向最上层架间掏去,便拿出一个扁扁的方锦盒子来。
轻轻打开,里面不是什么珍珠宝贝,却是几十封摆放整齐的书信。肖逸之面上突然现出一丝阴郁的笑意来。有了这个,王爷你休想做那过河拆桥之事!如今想将下官随意扔了去?别忘记了,咱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哟!哈哈哈!
转念又一想,不行!这些天儿自己总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若是这些信件被人发现,那忠顺王爷好歹是皇亲,自己可只是个小小通判,定会被人利用,将罪名全部扣到自己头上,到那时候,物证人证俱在,谁又会听自己一个小小通判的诉说呢?
还是将这些信件都烧了,没有证据,便是那李忠或忠顺王咬起自己来,也不过枉然。下了决心便向外头唤道:“肖义去将火盆拿了来。”
外面他的贴身小厮叫做肖义的忙应了,一会儿便送进来一只火盆来。肖逸之吩咐他在外面放风,自已便将盒子里的信件都一股脑都倒进了火盆里。
拿起火折子点着了,便要往火盆里仍。暗叹了口气,又将手放下,熄了火。随意抽出一封打开了,几年前的一幕幕重现在眼前。肖逸之拿了信坐到桌前,口中道:“谁让你不识识务,也怪不得我手狠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不是胆子被吓破了吧?”窗外传来细细的说话声,分明是有人故意拿捏了噪音。
肖逸之仍下手里的信快速移动脚步来到窗前,向外一望,低声唤道:“肖义!肖义!”
没有人答应,肖逸之暗道一声坏了!情急之下从窗子便跃了出去,辨了声音的方向一经向后花园方向追了下去。
却说那肖若飞,这两日身子觉得有些力气了,便又想起自己的终身大事。母亲说过:只要你父亲一句话,咱们便可与那旬小姐退了婚,再想娶哪个一切都随了你便是了。
若飞原本心里顾念旬小姐的名声,可病的这几日自己的脑子里全是黛玉的影子,任他如何想要忘却竟是挥之不去。如今他也想明白了,自己若是应了旬小姐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她,因自己心里只能装下黛玉一个。
想到这里,若飞便想着去再求了父亲去,看看天色已晚,不知父亲现下歇息了没有?又想这等事还是不要让人跟着自己才好,便将屋里的下人都遣了出去各自歇息,自己却披了件家常外衣悄悄走出屋来。
眼看快到父亲的书房了,却看见屋里的丫头名唤小蝶的追了过来,喘着粗气道:“公子,不好了。”
若飞无奈低声问道:“谁不好了你倒是说清楚。”
“太太那里才派人过来说,太太适才不小心摔了一下,前面正乱着要请大夫去呢。公子快去看看吧。”小蝶上气不接下气。
若飞一听母亲摔着了,忙转身就要往母亲上房行去,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似是书房那边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向后花园方向去了。伸手揉了下眼睛:“小碟,你看见什么了吗?”
“什么呀公子,奴婢什么也没瞧见。”小蝶应道。又心里道:敢是公子这两日病得连眼睛都花了,还是让他快快去上房是正经。想着便又道:“公子,咱们快走吧。”
若飞心里突然想起父亲这两日过去看望自己时,面上总带了一丝忧郁,才分明看见是两个人影的模样,父亲别再有什么事儿吧?若飞忙又快步向书房走去,后面小蝶见若飞不听劝也只得紧着跟上。
来到门前,却见门紧紧地闭着。若飞便唤道:“父亲,父亲。”没有人应声,若飞抬起手来推开门进去一看,父亲并未在房里?屋里只点了一支蜡烛。若飞环顾四周,见桌上似放着一封信件,抬步走过去,脚下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
底头一瞧,却是一个火盆,里面似有些书信。怎么?父亲要将这些书信烧掉?为什么?
若飞拿起来几封来,见都封着口,又抬眼瞧了瞧桌上那封已打开的,便想过去瞧瞧。才拿起信来,便听外面小蝶大叫一声:“是谁?”
若飞吓了一跳,手里拿了信出来门口问道:“怎么了,是谁过来了?”小蝶见若飞出来了,忙道:“没有瞧清楚,像是一个人影的样子,公子快走吧,还不知道太太现在怎么样了呢。”
见父亲并没在屋里,若飞心里也直犯嘀咕:难不成父亲也知道了母亲摔伤的事儿,顾不得处理这些信件便急着上前头去了?想着便忙忙道:“好了好了,快走吧。”说完随手将书信放入怀中。
却说那肖逸之眼见着一个黑影往花园方向去了,怎耐自己追出来便没有了他的影子,此人好快的身手!正自纳闷,脑子里又突然想到一个人:李忠。这个家伙的轻功极好的,肯定是他!只是他怎么不直接现身呢?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那肖逸之是个做事再谨慎不过的人,脑子里害人的主意也多得很,想了想便心下暗笑:想调虎离山?哼哼!只可惜你使错了人!想着这里,肖逸之不再追赶,返身又回了书房。
来到书房外面,肖逸之想起肖义来,眼睛向四下一瞅便见肖义正靠了墙根睡得正香,伸手过去解了他的穴道。肖义揉了揉眼睛,见老爷正站在眼前,忙站了起来又哭丧了脸道:“老爷,奴才不小心睡过去了,请老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