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雪儿父亲的国王之位是怎么得来的?原本就是从那部落首领手中夺来的,说到底他这国王之位来的也不光彩,如今又被人夺了回去,也是他当日的报应呢。”水溶摇了摇头道。
黛玉才知道,原来都是权力之争让映雪家破人亡的。确如水溶所说,如果映雪想透了此事,对她那个心爱之人的恨意也会消去不少,反之心底里便只留下朦朦爱意了。
“玉儿,为夫想向你打听个人?不知你对他印象如何?”水溶又问道。“是谁呀?”黛玉还没有完全从映雪的故事里面出来,见水溶又问起来便蹙眉问道。
“便是林府上的赵良。”
“赵良?他很好啊!话少干活又勤快。王爷怎么问起他来?”水溶这一句便把黛玉的思路又带了回来。
“是这样,飞絮那丫头一来二去的也大了,本来上年我便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谁知刚巧被皇上派了差事,才搁下了。我想着那赵良挺不错的,不如将飞絮许了他去,你看可好?”水溶一面说着一面想着,赵良是个再合适不过的,玉儿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不行,肯定不行!”黛玉绝然说道。
“为何?才玉儿不是还说赵良不错吗?”水溶立时惊讶问道。
“王爷若想将飞絮嫁出去也不在这一时,等过些日子咱们都闲些了,再想想有什么合适的人选?”黛玉暗想,若是把飞絮给了赵良,雪雁那个丫头不哭死再怪呢!
见水溶那里还在满脸疑惑地望着自己,想来不给他个答复也说服不了他,黛玉便轻声道:“飞絮姑娘平日里便是个能干的,模样又好,我是觉得将她随便给了赵良,倒是太便宜赵良了。不如咱们再想想,给她寻个家道殷实的人家嫁了去做个正妻,才算对得起她对王爷这几年的情谊呢。”
听黛玉说到最后那句,水溶突然觉得闻着了一股子酸酸的味道,不由暗里叹服母妃的洞察能力,原来竟真是飞絮这个丫头在玉儿心里做怪呢!
哈哈一笑!水溶问道:“那玉儿说哪个人更合适些?”
见水溶一付洞穿别人心里的样子,黛玉不由有些恼意上来,便脱口道:“便将她给了那个给她画画的人便罢了。”说完便赌气将头转向一边。
这回该轮到水溶吃惊了!画画?给谁画画?飞絮吗?忙走过去扳了黛玉的身子,俊面对着黛玉娇容问道:“玉儿你在说些什么?谁给飞絮画画了?”
“王爷画都画了,还在玉儿面前装痴!”黛玉嗔道。
水溶脑子一转,又想了一会儿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见黛玉依旧不理会自己,便笑道:“还别说,子谦想起来了,去年还真给飞絮画了一付画,那日好似是贾府里的宝玉来了,正好飞絮带了小丫头给本王送了白海棠来,宝玉做了首诗,我便让飞絮坐在白海棠旁边画了一幅画来和。至今我还记得那首诗呢。”
黛玉不接水溶的话,只那里静静听着,水溶又探了身子过来瞅了瞅黛玉,只见如玉的面上恼意已渐渐消去,自己便站直了身子轻声念道:“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没有想到宝玉随意便将自己在闺阁中闲来无事做的诗词,随意拿出来与外人一同欣赏,心下不由对宝玉的做法颇为埋怨。
水溶见黛玉无语,便笑道:“玉儿瞧着宝玉写的这首诗怎么样啊?”
“不过如此罢了,这样的诗要多少都能得的,有什么可炫耀的?”几句话把水溶逗乐了,忙笑道:“现下菊花开得正盛,不如玉儿与为夫即时做了几首来,也让为夫开开眼界?”
“啐!哪个吃你的激将法呢?”黛玉并不上当。不过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心里倒也解开了疙瘩。如此看来王爷是断然对飞絮无意的,只是不知飞絮心里的那个结何时才能解开?
“王妃,飞絮说有事要回禀王妃。”外面是紫鹃的声音。
“进来吧。”水溶应声道。
“给王爷、王妃请安!”只见飞絮一脸的惊慌走进屋来。
“怎么了?映雪怎么没与你在一起?”水溶问道。
却见飞絮站在那里低了头一声也不言语,屋里倒一时静了下来,黛玉又好似听到飞絮在吸鼻子,便移步过来。
低着头透过余光看见王妃走到自己跟前来,不等黛玉问话,就见飞絮‘扑通’一声给黛玉跪下了。仰起一张俏脸,泪水一下子从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涌了出来。可把黛玉吓了一跳!忙问道:“飞絮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儿受了不成?”
飞絮又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啜泣道:“飞絮自小就服侍太妃,后来蒙太妃瞧得起又伺候在王爷屋里,至今也七、八年了,这北王府便是飞絮的家呀!还请王妃帮着奴婢去求了太妃她老人家,不要让飞絮出府去。”
“怎么?太妃要让你出府?出了府去哪里呀?不是说你在京城里没有其他的住处吗?”黛玉一时没弄明白太妃怎么会突然要赶飞絮出王府。
一旁的水溶倒是将事情想了个明明白白,定是太妃怕玉儿不好与飞絮说,便自己当了这个恶人。
水溶便问道:“你也别哭了,太妃到底是怎么与你说的?”
“她,她老人家想把奴婢嫁出府去。飞絮不想出嫁,愿意一辈子侍奉太妃,这一辈子都永远不嫁!”飞絮一番斩钉截铁的话说出来,把屋里屋外的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