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你这半日都在听些什么呢?倒费了我这些口舌来,可不是王爷给飞絮画了幅画呢。”雪雁哭笑不得。
“是谁在外面呢?”
屋里面传来黛玉娇弱的一声儿。两个丫头忙前后走了进去,紫鹃恐黛玉听到了自己与雪雁的谈话,便试探道:“王妃早就醒了?怎么也不唤奴婢们进去。”
“不过才醒罢了,便听见了雪雁咋咋呼呼的声音了。怎么又有什么事了在那里大惊小怪的。”黛玉柔柔道。
两个丫头窥视了下黛玉的面色,瞧不出有什么异样来,雪雁便忙笑道:“奴婢吵着王妃了?倒没有什么大事儿,王妃前些日子不是想吃菊花糕吗?紫鹃姐姐让奴婢去摘些花来。”
“不过是随意说说罢了,再说纵是做菊花糕哪****去府里找了林嫂做些便罢了,哪里又用你去费事?”黛玉道。
“都是奴婢让雪雁去弄的,只因她前两日便想着这个,平日里她又没什么事儿做,奴婢想着要是她能做就不用劳烦林嫂了,王妃也能吃上热乎的不是吗?”紫鹃也笑道。
“那也不必麻烦了,若想吃现蒸的我回府去吃不就行了?”黛玉笑着看向紫鹃。
“王妃想回府去?”紫鹃没有说话,一旁的雪雁不由上前两步,眼睛里透着惊喜!
“王爷回来了。”外面有小丫头通禀道。
“玉儿,我回来了。”随着话音儿水溶大步走了进来。雪雁忙上前接过王爷手中的外衣,紫鹃过去上了茶来。黛玉只淡淡施了一礼,却转身又向桌前坐去。
紫鹃与雪雁相视一瞧,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便听水溶笑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本王有话要与王妃商量。”两人听了,忙行礼告退出去。
见屋里只剩下自己与黛玉,水溶走上前去轻轻揽了黛玉的香肩。黛玉扭身摆脱了口中道:“有什么话便说吧,大白日的别这么动手动脚的,让别人看了瞧笑话。”
水溶笑道:“子谦听出来了,玉儿话里有话呢。倒是玉儿应该把心里话告诉为夫才是。”
“我哪里有什么话说?不是才王爷说要与玉儿有话商量吗?”黛玉站起来走到一旁。
跟过来又拉过黛玉的手,一同在桌前坐下。水溶才笑问道:“为夫要与玉儿商量一事,是关于我屋里那两个丫头的。”
抬起头来瞧着水溶,黛玉不妨水溶与自己说这个便问道:“她们怎么了?”
“我前日便说要与玉儿说说映雪的故事,因着这些日子忙些,倒忘记了。”水溶道。
“王爷不是说过那映雪是三年前从西北边境救回来的一个孤女吗?这个玉儿早知道了。”
“映雪原来的名字叫做纳尔布雪儿,是我朝西北边境交界处浩罕王国的一位公主,只因当年国内有大臣勾结外番推翻了浩罕国王的统治,扶持国内另一部落的首领做了新的国君,才知道那个内外勾结的大臣竟然就是这个部落首领的亲家。原本那新王上位想着将前国王的家眷都赶尽杀绝,只因那新国王的儿子爱上了公主,便故意放走了公主与她的贴身乳娘,谁知新国王得了消息,派人追了上来,乳娘为了保护公主,被乱箭射死了,眼瞧着公主也要死于刀剑之下,恰巧我正带了人马在边境巡视,便将公主救下。”
说到这里,水溶见黛玉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蓄满了泪水,忙站起身来走到黛玉身边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在怀中。
黛玉轻轻道:“我知道了,那位公主便是雪儿。”
“对,才救下雪儿时她哭喊着要随了父王、母后一起死去,我只问了她一句:你父母的仇不想报了吗?她才冷静了下来,半日才说出那新国王之子是她的最爱,想来此仇恐怕再难报了,因为她不忍心有朝一日要与自己最心爱的人刀枪相见,是以宁愿一死以了此情。”
“那怎么办呢?难道父母之仇便不报了吗?”
水溶轻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将她带回来那日起,她便不再提此事,我也再没有问过。只是踏进王府之****告诉我,再也不想回到那痛苦之地了。”
黛玉怔怔地听水溶说完,停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王爷想怎么安排她?”
稍顿了一下,水溶面上泛起微笑:“为夫这不是找玉儿商量来了?还是玉儿给出个主意吧。”
“我?”黛玉没有想到水溶却问起自己来,不由有些吃惊!心道我哪知道你怎么安排,难不成你想让我同意?想到这里,忙抬起小小下巴看向水溶。
直起身来,水溶伸手拿了桌上黛玉喝剩下的茶水来,黛玉忙道:“都凉了,再添些热的来吧。”
“别别!我正要喝些冷的清醒清醒呢。”说着一仰脖子将杯子里的茶一口喝下。
“看来王爷心里的火不小呢!”黛玉半嗔半怪道。
水溶只做没有听见,复坐下笑道:“既然玉儿不好说,那为夫便说了吧。”偷眼瞥见面前的黛玉一脸的紧张,水溶心下暗乐。随又正色道:“映雪是早晚还要回到家乡的,我们且不用去管她,到时候玉儿不过多掏些银子做她的陪嫁也就罢了。”
“映雪还要回去?她的杀父母之仇不用报了?”黛玉不由睁大了一双美目。
“我琢磨着这三年来映雪也想清楚许多事儿了,自打玉儿进府后我就瞧着这个小妮子有了变化,果不其然。”水溶眯了双眼似在想些什么。
“她想透了什么?怎么说也是杀父之仇呢。”黛玉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