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轻然一笑:“谁知道呢?虽然家中父母早已不在,我现下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不过浩罕终归是我的家乡,已经到了自己的家了,再回去王府做什么呢?”
见飞絮眼中失望的样子,映雪又笑道:“跟你说着玩儿呢!我已经在王府里住习惯了,哪儿也不想去了呢。放心吧,姐姐跟你一起回去。”
“说的是呀!姐姐跟妹妹一样的,咱们就把王府当做自己的家,你放心王爷定不会赶咱们走的。”飞絮忙道。
映雪转过头来细瞧了瞧她,飞絮疑道:“瞧我做什么?现下天黑什么也看不见的,嘻嘻。”
无奈笑道:“怎么你的脑瓜子就那么简单呢?”
撅起嘴来,飞絮轻轻道:“便是王爷、王妃赶我走,我也要赖在王府里,哪怕做个粗使的奴婢呢。”
“瞧瞧,你自己都说是赖在王府里了。”见飞絮双眼又瞪向自己,映雪忙道:“好了!好了!咱们也先别想这些了,不知道这次出征王爷能不能将浩罕彻底制服,不然的话,就这么不停地骚扰、捣乱也让人不省心呢。”
歪了头想了想,飞絮又问道:“王爷那日指名让姐姐随去,是不是想让姐姐回去劝劝你那族人去?”
映雪微微一笑,看向飞絮道:“我是个什么?平头百姓一个,谁看得起?我又哪来的那个本事?”
“嗯,姐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哎?姐姐你看,那不是成永回来了?”说着飞絮忙紧走几步迎上去,才要开口相问,却见成永向她一摆手,轻轻越了过她直走到映雪面前道:“映雪,王爷让你现在就过去一趟。”
“怎么?出了什么事儿了?”映雪忙问道。
“快走吧,王爷那里还等着呢。路上再告诉你。”说完,又向一旁的飞絮道:“记住啊,保护王妃!”便与映雪一前一后急急地向王爷大帐行去。
留下飞絮一脸的迷惑。
映雪跟了成永来了水溶帐外,成永轻轻掀起了帐子一角。慢慢将眼睛向里瞅去,映雪瞬间便如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呆住了!
“怎么样?认识吗?”一旁成永忙问道。映雪轻轻点了点头,却原来竟是查尔木的贴身仆人赫德。
不知道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那查尔木如今是浩罕的新国王,赫德是他最信任的仆人之一,此时很该留在查尔木的身边的呀?
成永见映雪认识此人,便进去与水溶低声回了。水溶轻咳了一声向下面的人沉声道:“你在本王的帐中睡了半日了,也该睡醒了吧?赫德?”
“啊!”下面那人一下子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随既又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哈哈哈,真是笑话!我是谁你不知道?就敢来火烧粮草。那我问你,这大军要行往哪里想来你是知道的吧?”水溶说着站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去攻打我们……”话未说完,又咽了回去。
“往下说呀!你说的对,是去平定你们浩罕的那些骚扰我朝百姓的贼人的。”水溶双目直视着赫德。
“不不!我们不是贼人,我的主人只是去寻找公主而已,想是有人趁机闹事栽赃到我主人头上的。”赫德辩解道。
“好一个栽赃!好一个借口!那我问你,你的主子是哪个?不是那浩罕新继位的国王查尔木吗?他出兵三万,现就盘踞在伊犁边境处,他的意图是什么?哼!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呢!”
那赫德听不懂水溶后面的话,却也知道自已主子的确是派了三万兵马在伊犁,不过听主子私下里抱怨过,自己并不想这么做的,难不成后面还有什么人在逼迫他吗?
却说那映雪此时正在帐外不停地向帐子里张望着,不知道这个赫德倒底来这里做什么来了?怎么还会烧了军中粮草,难道他是查尔木派进来的卧底?
查尔木若是真有与我朝决一高下之心,那可真是以卵击石之举了!弄不好再被人家给灭了全族更是得不偿失了。
想到浩罕有可能亡在查尔木手里,映雪心里更是大急!要知道,她虽然也希望王爷打胜仗,但更多的是不想让浩罕的百姓遭受战火之乱。
焦急之下见成永进去了还没有出来,映雪便与把守在帐外的侍卫道:“烦劳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映雪有话要说。”
那侍卫进去与水溶耳语了几句,水溶沉吟了一下,道:“让她进来吧。”
侍卫打起帐幕,映雪慢慢走了进去,轻轻向着那浩罕人唤了声:“赫德!”
“公主?”
那赫德一下子呆住了!实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双手被绑只得用力眨了下瞪得似铜铃般的深目又问道:“公主你还活着?国王派人已找寻了公主三年多了!想不到竟在这里碰上了公主?”
说着,赫德的眼睛里竟泛起了泪花儿。
“你是说查尔木这三年来一直在找寻我?不可能!你胡说!”映雪颤抖了声音道。
“是真的公主!赫德并不敢欺骗公主,查尔木王子是不久前才坐上王位的,先前一直在寻找公主,先王还因此叱骂过王子呢。”赫德解释道。
见映雪一脸的悲伤,水溶知道她心里有许多话儿要问这个赫德,便向两旁的侍卫低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又转头向成恩道:“你留下保护映雪以防不测,成永随本王去瞧瞧王妃去。”
成恩道:“王爷,松绑吗?”
摇了摇头,水溶道:“现在还不知他倒底是个什么来路?虽说与映雪相识,但为了映雪的安全,还是先不要给他松绑。不过……这样,你只在帐外守着便罢了。记住!要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