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格也笑道:“溶哥哥每日里倒是忙得紧,这几日也不去我们那里了。”
太妃笑道:“可不是嘛!连我这儿他也不到天黑不来呢!”
东平王妃道:“姨妈也不说说他,二十多岁的人了,整日价一个人东走西逛的,也没个人牵绊着。”
“罢哟!我哪里说的了他,我这话一出口他便有几百句等着撅我呢!我才懒得理他,随他去吧。”太妃道。
“姨妈不知,上一回溶儿来我府中,我只随便问了一下,又说宫里景妃家里一个两姨表妹,真个是才貌双全的,还没容我说下去,溶弟抬腿便走,将我晾在那里好不尴尬的,真真拿他没有办法。”
北静太妃应道:“我若问急了,便说要寻个知己回来呢!你来说说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人生难得一知己,倘若找寻不来还一辈子不娶了不成?”
东平王妃听了默默低下了头,幽幽道:“看来姨夫给他寻的那个王妃太伤了溶弟了。”
太妃也叹道:“王爷也有王爷的苦衷,皇上硬要你娶,还言道是为了王朝的大局稳定,谁又能抗圣命?”
东平王妃道:“其实王妃我也见过几次,只是她人不太爱说话,又是个行事再谨慎不过的,倒没有太亲近过,瞧她模样也不似那般不堪?”
一旁的香格格突然插嘴道:“溶哥哥说的对,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寻。若是两个本不相识的人硬要将他们绑在一起,还要相守一辈子,那样的日子不过也罢。”
北静太妃与东平王妃都张大了嘴巴,瞧着小大人般的香格格。
香格格奇道:“难道香儿说的不对吗?嫂子想想便知,如果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脾气又相投,再结为夫妻,那便离知己差不多了,对吧?”
东平王妃指了香格格笑道:“我说你这小脑袋瓜儿里都藏着什么呢?难不成香儿也有了意中人?不不,是知己?”
香格格听了这话才头一低,小声道:“嫂子说话再不饶人的。”
北静太妃一旁呵呵笑道:“香儿真是可爱,模样又俊俏,不知今后哪个有福气的讨了去,倒便宜了他。”
香格格本来就有些害羞,哪禁得住太妃又如此调侃,忙捂了脸站起来向屋外跑去,口中道:“再说这些,香儿便要恼了,我去外面等溶哥哥去了。”
“呯”一声,不妨一头撞到一个人身上,来人忙双手将她扶住,笑道:“香儿来了?”香儿心中一阵儿慌乱,忙整了整衣衫低了头立在那里,小声道:“溶哥哥。”
只见水溶一袭白衫,面上带了笑走了进来。香儿也随着跟了进来,立在东平王妃身旁。
东平王妃笑道:“这太阳打哪出来了,还不到天黑怎么溶儿便来姨妈这里请安来了?”水溶笑道:“为弟算准了表姐要来,今儿一下早朝哪里都没去,便回府来见表姐呢。”
东平王妃向北静太妃笑道:“姨妈瞅瞅他这张嘴,越发地会编排了。”
“噗!”一旁的香格格也笑了出来,用手羞着水溶。
水溶笑道:“香儿,上回给你讲的那几首诗背会了没有?”
“早会了,不信我背给你听。”香格格笑道。
“罢了,你俩个碰在一起再没有别的,竟是湿啊干的一大堆,要背回你那里背去,我还要与姨妈说说话儿哪。”东平王妃笑道。
“好啊!溶哥哥咱们走,我还有好玩意给映雪姐姐呢!”香格格道。
水溶笑道:“便只给映雪,没有飞絮的?小心她生气,不给你做荷包。”
“都有,都有,我带了两个呢!”香格格赶紧道。
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东平王妃向北静太妃小心试探道:“姨妈瞅着,香儿可还好?”
北静太妃心领神会,笑道:“香儿今年也不过十三岁,却是太小了些,不然给了溶儿倒也不错!”
东平王妃道:“这小妮子近来长了心事儿,每天都盼着溶儿过去呢!十三岁,说小也不小,宫里选秀十三岁都能入册了。若能入姨妈的眼,不然先订了亲,待来年长了一岁出嫁也可行。”
北静太妃叹了一口气道:“我想着溶儿定不肯的,若是他有意,就早来找我说起此事了,你没见他待香儿不过小妹妹一般嘛?”
东平王妃也叹道:“不瞒姨妈,这次来便是香儿求我带了她找溶儿的,她哥哥也有此意,姨妈瞧着能不能说动溶儿,况且他也很喜欢香儿的。”
太妃摇了摇头道:“我看你还是别费这心了!要不然你就再等一等,过两年他乏了,不再去寻什么知己,咱们再做打算?”
瞧东平王妃有些失意,北静太妃又接着道:“你是不知,前些日子溶儿好容易答应娶王妃了,却是不巧,已有了人家。”
“哦?是哪家的姑娘?”东平王妃忙欠起身子问道。
“便是荣国府里老太君的外孙女,闺名唤做‘林黛玉’的,溶儿从贾公子那里得知他也中意自己的表妹,才罢了。”
“是啊!我想起来了,上一年去贾府里赴宴,倒是见过那个姑娘,真是个人间少有的,却是身子稍显弱了些。”东平王妃略思索道。
“说实话,我倒是从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孩子,你没瞧她那一举手一投足,端的是大家子出来的,虽身子弱些,慢慢儿的调养一下就好了。可惜了!”太妃叹道。
东平王妃瞧北静太妃如此说,竟是似十分中意,心里便也替她姨妈高兴,可偏又有了人家。遂又问道:“难得溶弟能看上一个人儿,倒被人抢了先,想他近日心里定然不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