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小兵哥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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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高万同夜半惊魂 涂广悦日间审案1

第36章 高万同夜半惊魂 涂广悦日间审案1

“这有啥难理解的?历史上以少胜多,以小胜大的战例多了。官再大还能大过子弹啊?听我家邻居那老爷子说,孟良崮战役,张灵甫就是被我军普通士兵击毙的,现在连长杀你个司令还有啥不服的?”

连长灭司令,不符合下棋规则,却符合实际情况,战场上小兵猎杀或俘虏师长、军长的事不是天方夜谭。

合伙作弊还理直气壮,新兵连惟有王犬一人。小学生弄不懂恬不知耻是啥意思,可参观王犬。

形象教学法。

高万同气蒙了,喝下去的两大茶缸子水差点原路返回。

不欢而散,各自再也无话。

王犬笑迷迷地瞥一眼气鼓鼓的高万同,哼着小调拿着脸盆去洗漱,准备等灌进高万同肚子里的水走尿道时,好实施自己的险恶计划,以此检验这小子,看他具不具备钢铁战士的坚强素质。

经不住考验,等于白训许多天。

夜半蛙声咽,人伴咽声愁。天外星辰几许?看残月如钩。烟云锁,凉初透,露重沾衣袖。 泾水渭水黄河水,秦川秦岭秦月楼。观菊花满地,喜心驰神游,别样惊鹊远枝头。

黑沉沉的夜空,几颗稀疏的星星眨着疲惫的眼睛,无精打采地观望着黑沉沉的大地。高万同喝下去的水没从原路返回,经内部消化分类,边角余料最终按规定走尿道。深更半夜,他睡眼朦胧地起身“泄洪”。王犬见阴谋得逞,悄悄溜下床蹑手蹑脚跟出去,躲躲闪闪一直跟到厕所。一个睡眼迷朦在里边解手;一个心怀鬼胎在外边守候。

高万同放完水仍没完全清醒,手提裤子从厕所出来时,还在晃晃悠悠地走着之字步。王犬觑准时机,张牙舞爪从暗处跳上前去,原计划用“啊”或“噢”等音响制造紧张空气,临到紧要关头改道,只轻轻说一句:

“给点饭吃吧”。

惊惧之下,高万同尖细着嗓门替王犬“啊”出来,同时彻底清醒,提着没来得及系好的裤子,火速向前蹿出一条直线,狼哇喊叫往宿舍跑。若非刚上完厕所,“屁滚尿流”一词毫无疑问将派上用场。

没吓瘫,知道提着裤子,说明训练有素,否则想跑腿都不一定好使。

费劲。

“咋回事,叫唤啥?”哨兵闻声跑过来拦截。

“鬼,有鬼!”

“什么鬼?在哪儿呢?”

“洗,不是,厕,厕所里,不不是,外边。”

高万同惊惶失措语无伦次,说不清自己是在厕所里边还是外边碰到了鬼。

蒙圈。

“走,看看去。”

“我,我可不去。”

高万同的手脚犯无政府主义,哆哩哆嗦说啥也不受中枢神经的控制。哨兵再三仗胆,高万同死活不肯冒险。刚才的故事他绝不想重复。

“别怕,我这有枪。”

鬼不怕枪,老年人早教过这个基本常识。

两个人正讨论,涂广悦赶到现场,急切地问出啥事啦?歇斯底里的喊叫声,瞬间惊醒全连官兵,陆续跑出来看个究竟。“小鬼”趁乱如一条泥鳅,轻松地混进了浑水里。

“他说他见鬼了。”

第一时间掌握信息的哨兵,见高万同被吓掉了魂,不得不替他回答。

“胡说,哪来的鬼?你肯定是看花眼了。别害怕,先把裤子系上慢慢说。”涂广悦待高万同哆嗦着完成指定动作,继续问:“你到底看见啥啦?看清什么样儿了吗?”

高万同努力抑制着嘭嘭乱跳的心脏,喘息着作个笼统描述:

“我看到个白白的、高高的、亮亮的、凉凉的、还会说话的东西。”

“啥怪物?详细点,说得这个别扭。”

高万同不想别扭,可舌头不听使唤,能说到这个程度全仗几个月的军政训练,放在以前,恐怕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吧。”程羽觉得急忙中问不出个子午卯酉,他环视一下四周冷静地吩咐:“大家都回去休息,小高到连部来一下。”

王犬窃笑,怎么看,高万同那小样都挺可爱,他喜孜孜随大家一路把鬼议论到宿舍,兴奋中差点暴露“鬼”的真实身份。那边,高万同心神不定地走进连部,程羽倒杯水给他压惊,等慢慢缓过气儿来,才平静地询问:

“你肯定看清那个东西的颜色了吗?”

“白的,雪白雪白的。”

“有多高?”

“好高好高啊,快赶上房子高了。”

“亮亮的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只独眼儿。”高万同边思索边回答,并且补充:“闪着很亮的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凉凉的呢?”

“那怪物有只毛烘烘的大白爪子,抓我的时候带股凉风。”

“你说它还会说话,说啥啦?”

高万同摇摇头,细想想又摇摇头。那一瞬间,他的大脑神经绷断,与其说没记住那句话,不如说他根本就没顾得听。

“行了,你回去睡觉吧。”

耗子尾巴长疖子,挤不出啥脓水。程羽从高万同的描述中,猜不出他到底碰见个什么怪物,但知道再问下去也无益,不如自己去会会那个怪物。他放走高万同,随后跟涂广悦俩人一起去厕所附近查寻。大约怪物不喜欢他俩,根本没出来相见。

高万同被吓得灵魂出窍,哭丧着“去年一点相思泪,今年方流到嘴边”的脸回到班里,坐在床沿上沐浴着周围关切的目光,无心享受其中的温暖。

心在颤抖。

“怎么样,没事吧?”

眼看高万同瘦长脸惨兮兮的更加瘦长,柳白代表全班致慰问词。高万同则神情恍惚,对班长的关怀没有反应,磨过身拱进被子里蒙上脑袋,暗自检讨啥时候跟鬼有过节。自己一向敬畏神明,遇庙烧香见佛磕头,咋能得罪鬼呢?

“都睡吧。”

柳白看得出来,高万同目前的状况,想进一步了解详情已无可能,吩咐后怅然若失地关上灯,躺在床上轻声嘀咕,不知到底是个啥玩艺?本地野生动物,鱼和王八都在水里,陆地上只限于兔子、野鸡等,无大型到能吓坏人的物种。

夜半惊魂的高万同藏在被子里,眼睛瞪得铜铃似的不敢合上。

装神弄鬼的王犬也藏在被子里,微笑着心安理得地进入梦乡。

节外生“鬼”,搅了涂广悦和程羽的清梦,他俩经过“侦察”没任何收获,问哨兵,他当时没在现场,说不清。回头仔细研究,最终统一认识:

鬼肯定是人为。

“不用多说,这事儿多半是咱连人干的。”大原则容易确定,具体问题难以解决,涂广悦无法断定。“你说,能是谁呢?”

“从整个事件分析,显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或巧遇才吓唬人,这是经过精心准备,长期策划的恶作剧。”程羽善于逻辑思维,常常能从后果中推导出前因。“作案总得有动机。据我所知,只王犬存在动机。”

“王犬有动机,何以见得?”

“前两天在文化活动室,为了看电视,丁克与高万同产生磨擦,王犬帮丁克一起对付高万同,弄得很不愉快。后来,王犬讲低级庸俗的笑话,我很严肃地批评过他。估计他是猜疑高万同告了状,由忌恨而想出吓人的招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