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小兵哥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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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心求胜破釜沉舟 性倔犟难剃刺头1

第38章 心求胜破釜沉舟 性倔犟难剃刺头1

巴山拿着文书写好的纸条,比量着往扇子柄上粘。

“哟,还写首诗呢,拿来我看看。”丁克劈手抢过来,细看,上写:小扇有风,拿在手中,有人要借,等到立冬。“哈哈,你小子挺独啊,还等到立冬。立冬借扇子还有屁用?先别贴了,我要征用。”

“还给我。借东西也该讲个两厢情愿啊,还硬抢。”

巴山扑上来夺,丁克伸手推开他,故做叹息地说:

“你这耳朵啊,得钱治了。我再说一遍,你可听仔细,是‘征用’不是借,所谓征用就是无条件使用,没什么价钱和客气好讲。别伤心,这也是看得起你,别人上赶着给我还不用呢。”

“天气不冷不热,还用不上扇子,你非要它,该不是干啥坏事吧?”

巴山怀疑地死盯住丁克的脸,希望能从中看出门道来。

“你只有提供扇子的自由,没有刨根问底的权利。”

“那也得让我粘完了啊。”

“说你笨蛋还不服,把这玩艺粘在扇子把上,出汗不弄一手黑。”

“不用你管,弄黑了我乐意。”

两个人争竞半天,最后达成协议:

巴山把纸条粘好,扇子归丁克玩两天。

根据当初“协议”,扇子只有两天使用权,既然已经完成历史使命,且两天的期限已到,必须完璧归赵。现在涂广悦要收缴,算给王犬出个小小的难题:交出扇子会暴露作案工具的来源,等于把丁克和巴山都扯进是非的旋涡,直接参与或间接参与都得做个交待。给哥儿们添麻烦不应该。

使不得。

王犬庆幸留了一手,不然没法开脱。现在看,说扇子是老娘给的纪念品没错。没收老娘赠予的纪念品显然不太合适。

投鼠应该忌器。

儿子拿老娘做挡箭牌,在许多场合都有效。古时候,劫匪被制服后,基本上家里都会有个八十岁的老娘抱病在床需要奉养。这旗帜一举,总会得到善意的回报,不但可以安全逃生,凑巧还可获得馈赠。

现如今八十岁的老娘不好使,得有权势的老娘。

“是你奶奶的都没关系,我保存着,等复员那天再还给你。”

涂广悦拿鹅毛做利剑,当即戳透王犬的盾牌。扇子算啥?不少电话还在连长柜子里保管着呢。

“我以后再不干这事了。”

王犬节节败退,眼看就退回山东境内。

“以后还想干这事?告诉你,在我这里没有以后,现在就不行。”涂广悦态度坚决。“去,把扇子给我拿来。还有那个小手电筒。”

床单属于配发的生活必需品,免了。

“连长,别拿了。”

王犬哀求的语调,让涂广悦看到胜利的曙光,刚要表示强硬,程羽说话:

“恐怕不行,连长的命令每个士兵都必须无条件执行。”

不愧是搭当,配合得天衣无缝。程羽看出涂广悦捅到王犬的痛处,即使不能把王犬治拉稀,也能让他肚子疼。

“连长、指导员,我错了。”

王犬惭愧的低下列兵倔强的头。

这种情况很少发生,王犬自入伍基本上没认过错。以前在家惹祸认错,也是被他爹揍蒙时迫不得已。

“不需要你认错,快把作案工具缴上来。”

涂广悦勒紧绞索。王犬直挺挺地站着不动,他“无钱”还债。

耍赖。

“我知道鹅毛扇子的来路,巴山的对吧?”程羽见过巴山那把鹅毛扇,猜想王犬不愿交出来,一定与巴山有瓜葛,但不知他是否参与者?“说吧,到底还有多少内幕?巴山是不也参与了这件事?”

“巴山没参与,扇子也不是他的。”

王犬知道,丁克知道藏扇子的地方,此时即便没还给巴山,他俩之间也是个明白账,连首长查不出短来。

“不是巴山的扇子,那是谁的?”涂广悦紧追不舍。

“都说了,我自己的。”王犬的态度不容置疑。

“那为什么不上交?”

“我就不交。扇子也不犯法,我凭啥交出来?”

王犬怒了。扇子不是枪说交就交?枪更不能交。当兵的养成交枪习惯可不好。

“呀,你还翻脸了。我明确告诉你,现在那已经不是扇子了,作案工具。你必须给我交出来。”

涂广悦也怒了,指导员的提示让他怀疑此事另有参与者,王犬在打掩护。

“我就不交,你爱咋咋的。”

王犬誓死不投降。

雨涤纤尘净,风约彩云游。何人为写悲壮,号称第一牛?胸中平生豪气,自显亮丽风景,惊奇展人头。狂涛拥骇浪,翻船在阴沟。 雪其恨,巧盘算,计难筹。犬子无惧,兴风作浪,爱恨两悠悠。脑海莫藏污垢,脚正鞋歪难走,掻首思忧愁。身为笼中雀,切勿赛歌喉。

王犬的狗脾气一犯,危险性比狂犬还大。面对强势的上司他梗着脖儿质问:

“事儿我认下了,该处分就处分,非追个破扇子干啥?”

闲的。

处分竞赛不能总处于平局状态,必须有人领先才不失比的意义。

“你!怎么,你想玩死猪不怕开水烫?”

涂广悦被气惨了,厚嘴唇哆嗦的频率跟局部地震似的,若是“豆腐渣工程”,如此抖动非破碎不可。由此断定,当初的制造工艺不错,质量比较过关,总比某地为献礼建造的大桥强,没等剪彩就塌个毬的了。

“王犬,你别顶牛。”程羽觉得不必纠缠细枝末节,应该追究王犬隐藏在事件背后的动机。“我问你,为啥这么做?想过后果没有?”

“什么都不为,就想耍他寻个开心,主观上绝无害人之意。”

王犬属于性情中人,做事一向凭情绪,对后果不感兴趣,只顾往前走不向两边看,从不讲深谋远虑。至于动机,当然不是一点没有,说出来就俩字:

出气。

“少扯你那鬼谬论,我不信你没有主观动机。”涂广悦直捣王犬死穴。“说,是不出于报复之心?”

“报复?”王犬心里一激灵,马上承认:“对呀,我是睚眦必报。谁让他陷害人。他做初一,我做十五。这种小人就不能饶他。”

报复行为源于道德缺失或心胸狭窄,同时也有讨还欠债的含义。只有欠别人时才会遭到报复,否则,就算被袭击也不是如此说法。

“承认的倒痛快,还一大套歪理。”涂广悦不是赞赏。“想过没有,把他吓出神经病来咋办?”

后果严重。

“吓出狂犬病来也是该然,我根本没想那么多。”

王犬直肠子,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世界。

透明。

“放屁。我看你简直不可救药,还敢挟嫌报复。”

涂广悦的壮拳在王犬鼻子尖前滑过,不真打也有威慑作用。

“好吧,你既然承认,事实已经认定清楚了。”程羽对王犬的印象进一步恶化。“你自己认为该怎么处理?”

“咋处理我都认。”

决定权在领导手里,小兵不干涉。

“你认,你认个屁老丫子。”

说不清涂广悦这个“屁老丫子”是什么物品,听起来还算能理解其意思。

“处理你不是最终目的,我们需要的是把事情解决好,避免产生不良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