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求胜破釜沉舟 性倔犟难剃刺头3
柳白搂住二位的脑袋，神秘地说出设想。
“照这么说，还是我唱主角呗？”
喜欢争强好胜的胥株林能担纲主演，很兴奋。
“当然啊。你破车好揽载，不唱主角谁唱？”柳白调侃。
“哎，整清楚，从根本上讲可是为你消灾呢，别狗咬吕洞宾。”胥株林也不相让。“据说王犬后脑勺上那个‘牛’字存在好几天了，你都没发现，算失职不？粗心大意，连长还没找你麻烦呢。”
“唉！这些家伙都装老好人，肯定有早知道的，可没一个人告诉我。”柳白很懊丧。
“说这些没用，还是照计划剃他那脑袋吧。”
胥株林要玩实事。“剧本”既然写好，就抓紧排练。舞台设在训练场上，主要人物是王犬和胥株林。柳白和二班长做配角，其他人充当观众。
序幕在课间休息时徐徐拉开。
“王犬，你号称‘天字第一号牛人’，还目空一切，把牛字修在后脑勺上。可这段时间我一点都没看出你牛在哪儿？”
胥株林的开场白由三个班长共同设计，目的是先把王犬激怒。蛮“牛”要比思维清晰的“牛”好对付。出乎意料的是王犬没跳起来反击，而是瞅着胥株林不动声色。丁克预先透露的信息在起作用。
“怎么，草鸡了，软蛋了？”作战方案很完备，三个班长充分考虑到王犬不立即应战的可能性，所以胥株林继续激他。“就这本事，还敢大言不惭地称自己是牛人？不怕丢尽老祖宗的脸？”
“丢脸怕啥，天下丢脸的人多了，王犬又不是第一个。”柳白给胥株林帮腔。“我班王犬是‘天字第一号牛人’，可不是第一号丢人。”
“丢人也没关系，大家就当没看见。看见也把眼睛闭上。”二班长及时溜缝儿。“同志们，谁都没看见吧？”
“没有。”
全排除少数几张嘴之外，同时发出叫声，听上去异常洪亮。
“哼，别来这套。我早知道你们的罪恶目的，就是剃掉我头上的字。好啊，给你们机会。”王犬本想再观察一会儿，看班长们还有啥鬼花样，待发现目的很单一，除了要剃掉牛字没有其它企图，忍不住上阵应战。“有种咱就地较量，随便你们哪个班长上来，只要能战胜我，兄弟自愿把牛字剃掉。连根拔都行。”
王犬原打算修理个“王”字或“虎”字，因为“王”字与本人的姓混淆，“虎”字笔划太多，理发师傅坚称弄不了，经过沉思才最终归结到“牛”字上。没想到刚牛两天，惹来一场围攻。
不怕，迎接挑战是人生的乐趣儿。
“这还算有点牛气。”王犬的应战让胥株林很兴奋，总算可以演下一幕了。“一言为定。你说咱咋比？”
“你们既然早就设计好了有备而来，想使啥招尽管亮相。”
王犬把自己放在被动地位，不是为验证“置之死地而后生”有多大的现实性，而是要向众人表明：敢称牛人，就不怕对手机关算尽。以弱势战胜强势更显英雄本色。高风亮节，输了也不丢人。可对手一旦被打败，将无地自容。
“嘿呀，还挺讲风格呢，看来没白教育你。”胥株林嘲讽地笑笑，老成地用手捋一下并不存在的胡子。“看意思，你啥招都敢接呗？”
“只要不犯法、不缺德、不刨别人家祖坟、不生孩子，随你出招。”
王犬威风凛凛，摆出冻死应风站的架势。
“你想比生孩子，我还没那设备呢。”
胥株林原则上属于直率人，无意中把自己摆火上了。
讥讽王犬没设备会更好听些。
“那还歉虚啥？”
专心致志准备迎战的王犬一心想着开战，没钻胥株林的空子。二班长见状，以局外人的身份扮演公正的角色，主动请战担当中间人。
“你是中间人啊，还是人中间啊？”
丁克不知该咋帮王犬渡过难关，只能瞎搅局，气得二班长挥拳将他赶出圈外。
“我没意见。”
王犬明白他们是一丘之貉，但既然大方了就大方到底。
“有什么好主意，你说。”胥株林心里有底儿。
“放心，我绝对不会偏向任何一方，建议绝对合理，而且具有选择性。”二班长貌似公正地说出想法。“首先的原则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军人比武，不能失了军人本色。大家说对不对？”
争取群众支持。
“对！”附和者大有人在。
“当然了，我们也不能整得过于复杂，既要比出水平，又不能超出限度。比如实弹射击就不能比，条件不具备。既要考虑普遍性，又要照顾特殊性。比如，王犬同志是新兵，他没学过的内容咱也不能比。既要……”
“你啰哩啰嗦的，到底有没有个准主意？”
二班长不紧不慢地发表学说，本意为扰乱王犬的思想，不料胥株林先吃不住劲了，心想：早都做好的菜，你直接端上来就得了，绕什么圈子啊？王犬当然不这么看，他认为一切都是做的扣儿。
“别急呀，我得把话说清楚。”二班长不再叙述废话。“我的意思是咱因地制宜，利用现有场地条件进行比拚。”二班长伸出三个手指头。“这一比战术；二比力量；三比技巧或智力。比战术就是按照战术动作要求，一整套做下来，谁先完成，谁胜出。比力量可以选择掰腕子、摔跤、投弹、搬重物等方式，胜负一目了然。比技巧或是比智力，就比较复杂点，比方用手榴弹投圈啊，玩脑筋急转弯啊，等等。”
长相憨厚的二班长平时话不多，今天不知撞了哪路神仙？一套下来，硬把胥株林的脑袋急冒汗了。
“三种方式可以同时来，实行三局两胜制，也可以选择其中一种一决雌雄。”二班长的话确实过多。“你俩选吧，怎么个比法？”
总算表述清楚了。
“全来。”
胥株林不怕多。少了展示不出才能来。就象高万同朗诵诗似的，情绪没上来就结束了。胥株林的决策正中王犬下怀，他相信对手不可能把所有细节都计划周密，面宽漏洞多，自己的机会也多。关键时刻，王犬并未犯盲目应付的错误，他表明个人选择：
“我原则上同意三局两胜制。战术、技术比赛没啥说的，力量和技巧比赛，我同意掰手腕子和投圈儿。”
聪明的王犬充分利用自己的选择权，抓住事先无法做扣的项目，减少对手作弊的可能性，让他想胜也不容易。
“行。开始吧，先比啥？”
胥株林没把王犬放在眼里。咋说自己也是老兵，带干不干的四、五年了，各方面素质都优于对方。
“慢着。”王犬制止住胥株林。“我刚才承诺过，输了把头上的‘牛’字剃掉，你们还没承诺我赢了咋办呢。既然是赌，输赢都得清账。你们总不能只享受赢的好处，不承担输的后果吧？”
“本班长从来没输过。”
胥株林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
“这可没场说去。”王犬话语出唇，发现没抓住要点，立即补充：“输赢是另一码事，规矩得立好。”
“那你说咋办？”胥株林问。
“很明显啊。既然为了这个‘牛’字兴师动众，那么你赢了，我剃掉；我赢了，无条件保留着。”条件很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