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小兵哥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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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营区外开阔视野 菜地内放飞心情2

第47章 营区外开阔视野 菜地内放飞心情2

王犬若是下岗职工,必对班长感恩戴德。

“就你事多,刚洗完衣服又帮厨,还让人活不啦?”

王犬不满意柳白气指颐使的态度,更不愿象个陀螺似的连轴转,可士兵在班长的权势面前自然矮半截,发牢骚可以,过分抗拒却不敢。

不到万不得已,收敛点好。

“你闭上嘴会显得态度好些。”柳白学会以柔克刚。“炊事班要去菜园摘菜,正缺人手,你赶紧跟我去出公差。”

早有安排。

“上菜园?新兵连还有菜园呢?啥时候种的,我咋不知道呢?”

王犬一激动把自己摆错位置,反应过来赶紧纠正,自己并没领导意识,意思只是说,在印象里没种过菜,上哪儿摘去,总不会偷菜吧?

非网络游戏。

“哪儿那么多话?跟着走就得了。”柳白转而煞有介事的说:“不过我可以透露给你点信息,这是我老连队的菜地,为了帮助咱改善伙食,第一茬菜刚下来就特许我们去摘。这是老兵对新兵的关爱啊,你要领情。”

人情潜伏在生活的每个角落,所以人要学会感恩。

“老连队的菜地,你给联系的呀?”

“这点小事不用我办,咱连长一句话全齐。”

“原来你跟连长一个连呀?”

“对头。”

“那叫丁克一起去行不?”

挣脱樊篱让鸟儿高兴,兴趣盎然的王犬不忘拉兄弟一把。

“行啊,人多力量大,你把他抓来。”

拉丁克一起去,不失为好主意,一星可以管二。柳白不反对。王犬很快捉住丁克,仨人一齐到炊事班报到。见王犬来出公差,炊事班长范强浓重的天津口音,透出醋腌黄瓜的味道:

“你上菜园去不合适吧,跟连长请.假了吗?没请,那可不行。菜园在营区外边,你去等于违抗连长的命令,我可担不动这么重的责任。”

涂广悦为管住王犬,曾宣布:没我的批准,王犬不许出营门。“天津卫”记性不错,时过境迁,别人都忘了,他还记着。

眼看去不成,王犬心里恨恨的,嘴上只对柳白说话:

“咋整?你俩谁说了算?”

发言权非常重要,否则不但白说,还可能被定性为屁话。

唠叨。

“我俩都不是‘星级’人物,谁说了也不算。连长有话在先,不可违抗,除非他脑袋戴钢盔了。”范强循章办事,对柳白说:“想带他去不难,你找连长请假。如果挨训全怨自己撞到枪口上,回来别告诉我,不提供跌打损伤的药品,也不负责包扎。”

“你甭跟我耍贫嘴。找连长请假,他还能扒皮吃了谁?”柳白不愿当着兵的面让人小瞧,范强一将,他不用戴钢盔,照样头皮硬硬地去撞涂广悦的枪口。“我不信连长门口拴着老虎。”

柳白胀乎乎地去给王犬请.假;王犬心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结果;范强忙着安排人套上毛驴车。一切准备就绪,请.假的人美滋滋回来了。

“走,跟我菜地的干活。”

“请好假啦?”范强问。

“那是自然,没看谁办的事?”想必涂广悦也忘记自己的规定了,让柳白扬脖翘尾巴,飘飘然不知半斤八两。“王犬、丁克上车。”

“不坐车,”丁克跟驴反相,“我在后边走。”

“你走个蛋!总共长三条腿,还有一条时软时硬,能撵上四条腿的驴?快上车。”

趁柳白催促丁克的工夫,王犬欠起屁股坐在驭手位置上,扯着缰绳问:

“班长,驴车怎么赶?”

柳白瞅瞅王犬,心想这么简单的事还问,一定别有用心,当即不怀好意的告诉他,赶车跟开车大同小异,照驴屁股上踹一脚相当于挂一档,踹两脚挂二档。很会举一反三的王犬马上以此类推,表示明白。当大家都上车坐好后,他抬腿照驴屁股上踹一脚,小毛驴极不满意的晃晃头,慢腾腾地往前走了。

毛驴车出营区北大门向右一拐,贴着部队围墙的土路向东走,王犬觉得该加速了,立即抬腿朝驴屁股上连踹几脚。驴受惊后狂奔,飞快滚动的车轮颠过土包,车上的人、筐之类如簸箕里的稗子,飘摇着被陆续簸到地上。

倒楣。

几个兵被摔得四脚朝天,爬起来拣筐、追驴,好一阵忙乱。待恢复秩序,柳白剥夺了王犬的赶车权。小车顺着弯曲的坡路下到黄河滩,靠崖根前行一段路,柳白老连队的菜园呈现在眼前。

菜园紧靠崖边,10几亩地,四周围着一米多高的土墙。菜地中间一条小路,小路尽头有一座不大的砖房。两个兵住在此负责管理菜地。驴车飞奔在小路上,柳白使劲甩个响鞭,从屋里勾出个兵。

“哈喽,柳班长又来啦?”

“这话听起来咋有不欢迎的意思。”柳白打着哈哈把毛驴车在门前停稳。“今天有什么菜给我们摘呀?”

“啥菜都有,连长交待过,你想摘啥就摘啥。”

“哟!挺牛皮啊,还啥都有。有龙虾吗?”

“那玩艺地上不长,要长照样给你种出来。”

磨刀不误砍柴功。逗哏之间,众人拎起菜筐进入菜地,在柳白的吆喝声中执行摘菜任务。王犬走进东侧的柿子地。毛绒绒的西红柿秧趴在三角形树枝架上,早晨刚浇过水,西红柿红的绿的缀满枝头,浑身珠泪点点晶莹剔透,稍微一碰便羞涩地藏到枝叶后边去了。湿漉漉的柿秧打湿衣裤。

美丽的田园式风光,滋润着王犬的歌喉,他轻哼着歌儿,扒拉着茂密的叶片,触摸那些无处藏匿的红盈盈胖乎乎凉瓦瓦的西红柿,整个身心都清爽异常,憋闷的情绪在一瞬间得以释放。

陶冶性情啊!

“摘西红柿呢?”

王犬闻声抬头,见管菜园的另一个兵站在面前,手里拎个铁骨弹弓。

“嗯。看样子你打鸟呢,有收获吗?”

“没有,吓跑不少,一个也没打住。”

虽有遗憾却无自卑,原本为消遣并非考核,打住打不住都没关系。

“多长时间了一个没打住?”

“从早晨到现在。”

“那你可比鸟儿笨多了。拿来,我给你打一个瞧瞧。”

王犬把刚摘下的西红柿抛出手,柿子在红艳艳的阳光里划一条亮丽的弧线,准确落进田埂上的筐里。王犬劈手夺过弹弓,吩咐拿子弹来。那兵慢悠悠地把一颗指甲盖大小闪亮的钢珠递给王犬,告诉他:

“只剩这一颗了。”

武器虽原始,子弹倒挺漂亮。

“一颗足够了,多也没用。”

王犬四处撒目,见围墙上落几只小鸟,立即把钢珠搭在弹弓上,悄悄向前靠近。

“吹牛皮谁都会,我不信你能打住。”

那个兵慢条斯理,跟在王犬身后观摩。王犬回头瞪一眼,示意别出声,随即顺着墙头扯起弹弓,黑色皮条伸缩之间,钢珠流星般沿墙头飞出去。弓弦响处,一只无辜的小鸟滚落到地上,其余都惊恐地鸣叫着散射向天空。

“服不?快磕头认师傅吧。”

“瞎蒙的。”

“瞎蒙?你半上午咋连一个都没蒙住?快去捡吧。”

王犬得意地指着那只无辜捐躯的鸟儿。

“有本事再打一个我才服呢。”

那个兵过去拣起枉死的小鸟,两个手指捏着还在颤抖的腿举到眼前仔细观察,只见嘴角血迹不见弹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