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小兵哥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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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莫叹流星生命短 且看银河日月长2

第95章 莫叹流星生命短 且看银河日月长2

“巴山,快去把一排长给我叫来。”

可怜小四川两条棒棰般小腿,满院子找汤凡,踏破铁鞋也没见踪影。直到太阳正午,汤凡夹着小马扎凳,哼着欢快的歌儿姗姗而归,以往愁眉苦脸变得晴空万里,没有一丝愁云。

“哎呀,一排长你上哪儿去啦?连长急着找你呢,快去吧。”

巴山见到汤凡如获至宝,焦急中带着兴奋。

“啥事儿?”

“不晓得。”

找到人就完成了任务,绝不多嘴是通讯员巴山的守则。兴冲冲的汤凡也不多想,直接到涂广悦那里报到,进屋后胳肢窝里还夹着小马扎凳。涂广悦铁青着脸看那个小凳,象遇见仇人,恶狠狠地问:

“你干啥去啦?”

“找团长去了。”

“跟谁请示了就去找团长?”这话问得有点官僚,请示你能让去吗?“我问你,都跟团长说啥啦?”

“啥也没说。”

“你最好把整个过程跟我说详细,否则我帮不了你。”

“没说就是没说,用不着隐瞒,也用不着你帮,我已经大功告成了。”

汤凡心里托底,腰杆也硬了,谁都不怕。

“没说?没说团长能发那么大火?没说团长能让停止你的工作?你呀,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团长在电话里语气平静的通知涂广悦:立即停止一排长汤凡的工作。涂广悦明白麻烦大了。自己入军校前给团长当过勤务员,最了解他的脾气,如果他指着谁鼻子臭骂一顿,尽管放心,过后准保平安无事,最怕的是他用客气的语气说话,越客气越证明他决心铁定,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更谈不上有回旋余地。

“信不信由你,我啥都没说。”

上午,汤凡按照王犬的指点,拿个小凳到团长办公室,刚在墙旮旯坐下,团长问有什么事?他把《转业报告》递过去,团长扫一眼报告再看看他那架势,当即保证:今年底有一个转业名额都给汤凡。汤凡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当时一高兴,连“再见”都没顾得说,乐颠颠跑到几个朋友哪儿去“报喜”。

汤凡严格按王犬设计的程序操作,根本没用3天,前后不到3分钟,把团长搞定了。这工作效率介绍到……算了,说白了容易得罪人。

“你真行啊,敢跟团长耍磨叽。说,谁出的主意?”

涂广悦最知汤凡的本事,他原则属于老实人,想不出这歪主意。

“嘿嘿,王犬这小子是有高招。”

这咋说,还没灌酒就叛变了。

“王犬?又是他。”涂广悦爱恨交加地放狠话。“这个混帐东西哎,怎么教育他都没记性,还敢乱出主意。等着,等忙完考核,我非彻底收拾他一次不可。”

可惜的是,涂广悦没机会了。

“那我就不管了。”汤凡最大方,把王犬卖给涂广悦连钱都不收。“你不是说团长要停止我工作吗,怎么个停法?”

“怎么停我就管不着了,等新兵考核一结束,新兵连寿终正寝,你回老连队去愿咋停咋停。”

训练考核在黄河滩的土崖边进行。艳艳的太阳,轻揉着土崖下闪着银白色光泽的盐碱地,飞溅出千万道耀眼的光芒。全连官兵整装列队在考核场上。考核科目:

手榴弹实弹投掷。

手榴弹实弹投掷具有一定危险性,本来上级机关拟取消。

现代战争手段,给军事家们展示一个新的战争理念,手榴弹在未来战场上到底会派多大用场,是否要淘汰?领率机关的将领们还没得出确切结论,但可以预见,在各种导弹陆续大显神通的趋势下,手榴弹的作用在逐步减小,最终会有退出战场,或被超小型导弹取代的那一天。

学生兵们不这样看,他们一致要求进行实弹投掷,目的不为军事研究提供依据,而是想体验投手榴弹的滋味,体验当年先烈们在怎样的心理状态下,用手榴弹英勇作战。最后,强烈的要求得到满足。

照顾。

投弹区域内被雨浸过,地面闪着白亮的碱渍,湿漉漉的有些滑。督战的桑股长怕出意外,亲自组织人从崖壁上铲下干土,垫一条相对干爽的助跑通道。值班排长汤凡根据规定,把队伍调整到划定的安全区内静坐等待。

一切井然有序。

“真费劲,想必打仗时还得跟敌人商量,你别急,耐心点,等我垫完道儿再跟你干。”性急的王犬不耐烦地发着牢骚。

准备工作就绪,投弹按照班排序列进行。手榴弹象黑色的乌鸦,一只只飞进爆炸区域,亮开嗓门聒噪着。涂广悦站在掩体旁负责现场指挥,每当有人投完一枚,他便根据插在投掷场两侧的小红旗和弹落点报出大致距离,还不时表扬投得特别远的人,顺手再奖励一枚。

时间慢吞吞地划过盐碱地,留下潮湿的痕迹。坐在热辣辣的太阳下,看那一遍遍重复的动作未免单调,王犬逐渐产生如坐针毡的感觉。他埋怨考核效率太低,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轮到自己。

“狗子,屁股底下长毛了吧?”

也有点坐不住的大李搭讪着,邀请王犬跟他下盘棋解解闷儿。

“荒山野岭哪有棋可下?”

大李不言语,拣根树棍在脚前地上画个大大的方框,中间横3道竖3道,每个边加上边线都呈现5个点,再把手中的树枝撅下5截,分别放在自己一端的线上。放完棋子,见王犬无动于衷,大李火了,用河北话吼:

“傻坐着干么?等我侍候你呢?快点找子儿去。”

“你这东西也叫棋呀,怎么玩?”

“找子儿来,我教你。”

“找什么子儿呀,把你手里的树棍再撅几节不就行了。”

“笨蛋,都一样能分清你我吗?”

“你才笨蛋呢,撅短点不就分开了。”

“你脑袋里的电池又装反了,跟我别劲?去,上那边拣点枸杞子来当棋子。”

大李甩手指向身后。距队列背后不远,有一片灌木林,茂盛的叶儿正迎风飘舞,掩藏期间的枸杞子如三月的胚胎刚刚成形。面对此景,王犬不再反对,跳起身奔进灌木丛,在枝头一粒一粒地采摘枸杞子,整寻满满一把才回到队列里。

“这是什么,给我几个玩呗。”

挨着炊事班的祝巧玲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见王犬捧一把似珍珠如玛瑙的东西甚是好奇。

“枸杞子,长成了可以泡酒喝,好象可以补……”

补哪儿?王犬的知识仅限于此,卖弄一句,顺便将大部分倒进祝巧玲白净的手里,立刻又流淌到其他几个女生手上。

“讲讲比赛规则吧。”

王犬把枸杞子一粒粒放在棋盘的线上,要大李讲比赛规则。大李把处在中线上的小树棍往前移一格,说我先走一步,你也跟着走一步,随即把王犬中线上的枸杞子也往前移动一个格。我再走一步。右边线上的树棍向前移一格。你也再走一步。

“你省点精神吧,这是教我还是自己下棋?”王犬挡住大李伸过来移动枸杞子的手。“别磨叽,痛快地告诉我比赛规则就行了。我只要知道规则准保能赢你。”

“赢我?想赢我回你娘的肚子里再走一趟。”

“叫你骂人。”

王犬把手里剩余的枸杞子全砸在大李脸上,他本能地伸手一挡,顺势抓住一粒塞进嘴里,然后边摆阵势边用他自己的方式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