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没想到五儿会问得如此直接，明夫人倒是有几分诧异，却又不忍心不直说：“只怪我身在夫君与爹爹之间难以自处，不忍违背爹爹的命令，又不忍夫君横死……”
说着，明夫人开始落下泪来。
五儿知道此时她需要时间整理情绪和事情经过，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着明夫人再开口。果然，几分钟后……
“那一日，皇上突然冲进昭阳宫，喝退了左右。指着我就大骂，说爹爹叛国造反，说我亦是同谋，还直言他已掌握了爹爹的谋逆证据，甩给我一叠叛党招供的证词……他说要诛爹爹九族，我也不能幸免，他说若是我代爹爹认罪，供出实情，还能看在爹爹多年为朝办事的苦劳上饶我们明家性命……我眼见着那证词中，多是平日与爹爹有来往的人，又见陛下疾言厉色，以为只有招供才能为明家求得生路，于是就……不想，当我供出一切，陛下就将我软禁在昭阳宫。我便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十日后，我等来的就是明家被诛的圣旨……”
说完这些，明夫人已泣不成声，五儿无奈，起身为她从桌上倒了杯水，端着让她喝下后再次加满，递到她手中，然后才又回到原先的椅子上坐下，冷冷地问：“那些供词，真的全是与明相行事有关的人吗？”
明夫人喝了水后平静许多，深思片刻道：“有些是，有些却也并不是直接参与的，但都是和爹爹素有往来之人。爹爹行事，很多我也不能全部知晓。”
五儿自知也问不出什么，叹了口气：“冒昧再问教一件事，夫人为什么要教我们？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明夫人眼神一暗，长叹一口气：“无论如何，此事皆因我的过错，当时接到圣旨若不是为了寒儿，我早己自我了断。你们爹爹其实只是听命行事，罔送性命，如今你们要杀我报仇，我倒是真的谢谢你们帮完成心愿了。”
五儿用心看着她拿在手中的杯子，杯中的水不见一丝波动，深邃的眼中不由泛时一丝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