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进来，把门带上。”叹了口气，五儿绕过杂乱的桌椅，径直走到文瑾床前。
床上的人本能地感到有人靠近，身子轻微地瑟缩了一下，却好像已无力挪动，那怕是抬起那只低垂的手臂……好看英俊的脸庞枯黄而布满死气，剑眉紧紧地蹙起，干裂的嘴唇被咬破又结了跏，外露的部分呈现病态的黑红色。
五儿一阵虚脱，跪倒在床边，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娘娘……您小心……”程光轻声劝道。
抽了抽鼻子，深吸了口气，五儿小心地将文瑾扶正躺在床上，翻看了他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手纹才将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脉上。
似乎感到了她的气息，文瑾紧蹙的眉头轻了轻，抿紧了唇将身子向她身边挪了挪。
五儿诊过脉后终是放下了一颗心，这个时代的毒品虽然有它的不同特性，却明显提炼技术与现代差得太远，让人痛苦成瘾却还不至于伤了经脉内脏。
“他似乎并未断药。”放开他的手，五儿才起身坐到床边，为他擦拭额头和胸口的汗水。
“回娘娘，王爷虽然拒绝了李世的要求，但是他还是会每隔一日送些神水来，只是份量很少，不足以保持王爷的清醒。”
“对沙原，你了解多少？”
“回娘娘，在鹏城时属下就已熟读了来自沙原的情报。”
五儿满意地点点头，解下头上的红丝带，那是出门前岑竺亲自为她束上：“把这个交给红袖朝的岑大老板，然后把他带来这里，不要惊动任何人。”
程光不可置信地看看那红丝带，又看看五儿，哆嗦着道：“你……你……你是……”
倒不是他没有眼色，此刻方醒悟过来，做为暗卫高层，他自然早在文萤出使南丹时便与她交过手，只是那时她带了面纱，后来涵妃娘娘予人的印象又太过深刻，作为侍卫，他自是不敢过份正视太子的爱妃，才会直到看到那红绳才认出五儿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