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八十六号电线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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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那根神秘的枪管

林子里的夜晚有多长?长的让人忘记白天的色彩。子弹出膛的爆鸣声还没传递的多远,就被周围的绿色植物吸收的干干净净了。被惊起的飞鸟走兽也找到了新的栖息地,虽然不太适合,但至少可以肯定自己没有遇到灾难。此时能竖耳的绝不睁大眼睛张望,能张望的绝不嫌自己的脖子酸痛。其实,当我们仔细的去看待这样的一个场景时,我们是否发现人类也有这样的共性。这样的习性是谁的基因遗传就不得而知了。

子弹划过的是一条笔直的线,这么短的距离,又是那么大的爆发力,除过所有的阻力,在这段距离上是不可能出现明显的抛物线。不用眨眼,子弹已经到了终点。碰撞声要比想象的清脆很多,没有太多的杂音。子弹强行进入软绵绵的肉体还需要太多的色调吗?

红色的激光束消失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却也对得起这颗在枪膛里沉睡了太久的破甲弹。谭斌不知道子弹击中了什么部位,他本来还想给自己点时间考虑一下这颗子弹的落脚点。但是红色激光束的出现没有给他任何的思考时间。因为他知道对方发现了自己,当激光束射在自己的脸上时,就说明对方已经认为自己已是瓮中之鳖,囊中之物了。可是对方也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谭斌也是一位极有天分的军人,更是一名出色的狙击手。

穿甲弹击破激光瞄准镜,从镜架后座穿出,又一次穿破钛金合成防弹衣,硬生生的给自己在右肩胛骨一侧给自己寻找了一块合适的落脚点。42度的鲜血依然感觉的到炽热的弹头在体内穿行。子弹最终没能突破出去,而是留在了用碎骨、鲜血、软组织等汇聚的巢穴里。它的身体虽然有很多超乎自然人的能力,但是这一切需要它具备超发达的神经组织,所以虽然拥有超强的躯体,但也同样有最敏感的感觉神经。所以疼痛让它在敌人面前没能保住自己威武之躯愉悦感。嚎叫声才是它没有情感的本质表现。

穿甲弹虽然有足够的威力,也造成了敌人的损伤,但毕竟它的致命点不在那里。困兽之斗的场景大家也许在电影《角斗士》里看过,“狗急了跳墙”可是我们耳熟能详句子,更何况它的兽性就是它没有任何性。

伤残的胳膊托着一把加特林机关枪还是很费力的,疯狂的扫射,子弹似流星一般呼啸着扑向沼泽以及它的四周。楠木树的枝干被子弹击穿断裂倒下,这是去年三月份才从旁边一颗老楠木的树根上发芽长出的新苗。也许被子弹击穿前的一刻,它还在憧憬什么时候可以追上比自己大几岁的那些同胞兄弟。

一梭子子弹打过去,溅起的泥浆飞的到处都是。一条线虫被子弹拦腰截去,又分成两半飞向不同的方向了。飞溅的泥浆参杂着水气弥漫在沼泽那几平方的区域,让人无法辨得出沼泽里的谭斌此时是否已经被子弹打成马蜂窝了。加特林的枪管都赤红赤红的了。

安静了,没有嚎叫声,没有子弹的出膛声,更没有飞鸟走兽的逃难声。四周只有呛鼻的火药味随着空气的流动而变幻着体态。沼泽里的泥浆也恢复了平静,那一梭子子弹对于它来说也不过是小痛小痒罢了。

奇怪,谭斌呢?难道。。。。。。.?从“地老虎”虎口吐出那颗12.7毫米的穿甲弹到一梭子M134加特林7.62毫米的子弹被打完,中间的间隔也不过几秒钟的事,之前的谭斌还把自己的一只脚捆在沼泽里的楠木树根上呢。这么短的时间,即使让刘谦和李云迪配合的再默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如此紧张的环境下把一个人变没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被子弹击中后,转化为这片沼泽一道美味的新鲜菜肴,而且还是第一次上桌。

12.7毫米的穿甲弹还是有一定的威力的。疼痛被敏感的神经放大好几倍,甚至几十倍。往往疏忽就是在自己没有精力的情况下发生的,而相反的一方就会借着你的疏忽创造机会。此时此刻,生存的天平好似有意安排倒向了谭斌一侧。它没有走过这二十几米的距离去确定对手的生死,疼痛虽然不致命,但致命的疼痛还是让它很难再去理会谭斌的生死,在它眼中,对手只不过是普通的肉体,和之前较量中被它一一拿下的躯体没什么两样。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而低估对手智慧的做法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它不会想到,这一次绝佳的机会将会带给它以及其他两位同类多大的灾难。事实上,这场灾难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注定了。结局的到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谭斌否躲过了刚才那一场劫难。到目前为止,我们无法判断在这第一场的生死较量中,到底谁才是胜者?如果你看过《乡村爱情变奏曲》这部电视剧,那你应该记得广坤掉进河里时,刘能的表现吧,以及这件事最终导致的结果。“蝴蝶效应”并不只是一些思想家的自我空谈。我们去感知自然以及生活的社会,你绝对会发现“蝴蝶效应”是时时刻刻存在的,并且你无法寻找到它的源头。

没有人注意到天色是什么时候亮起来的,“鱼肚白的天色”是文字描写中常被用到的。在这个密林中这样的颜色是你看不到的。当你发现天色变亮时,林子外的天空其实已经大澈大亮了。百鸟争鸣,百兽争豪,完完整整的一个诱惑力社会展现在你面前。昨夜的惊恐和死亡像似过去千百年了。那片沼泽平静的像一块达利园法式小面包,吃过的人都知道这块面包有多酥软。

腐叶中,半截黑色的管子立在那里,那不就是“地老虎”的虎口吗!!!留在地表的只不过五寸左右,其余75厘米的枪管还在沼泽中的淤泥里。这根神秘的枪管另一头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