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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柏合笑话

【表情费】

马耳门去柏合乡买梨子,对梨农说我买一个来尝一尝,甜就大批买,不甜就不买。结果尝完后梨农要收她三倍的钱。马耳门争执说这是什么道理?!你这是敲作!梨农说你尝的时候做出那么痛苦的表情,好像尝的不是梨子而是醋,吓跑了另外两个大买主,当然要加倍收你的表情费。

【掐不动】

马耳门见梨子太老,就抢白梨农说你的梨这么老了还卖钱。梨农反驳说再老也没有你老,我的梨还掐得动,你的皮子老得把指甲都要掐翻。

【粉子效应】

卖菜的姆姆(年纪稍大的女人)队伍里突然增加了一个从柏合来的靓姐,她的菜每天最先卖完。那些姆姆个个气得老脸变成马脸,老茶客安慰她们说,人家这是粉子效应,买菜本来就买的是鲜嫩,你几个老脸老得掐都掐不出水来,好比是老菜叶子,不要说卖,丢掉也没人捡!

【苕】

老茶客请人去参观他刚装修好的房子,跟舞厅一样,还把墙都染成了红绿双色,在两种颜色分界的地方还要画上倒S形,如同黑板报上的边框,在S的弯弯里还得打两个小黑点。

马耳门评价说红配绿,菩(土气,俗气)得哭。

老茶客解释说,你不要小看了,当年我在龙泉释柏合乡下放,在生产队写黑板报时,这种设计还得过奖呢。

【扎起(撑腰,作后台)】

老茶客在龙泉街上的饭馆里吃饭时跟人打起架来,老茶客威胁老板说我叫兄弟伙来砸你的饭店。老板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你虾子娃娃能叫几个饭桶来,老子不虚,说完把菜刀拍得山响。老茶客被逼疯了,只好孤注一掷,说连一个苍蝇馆子的老板都收拾不住,我今后还怎么在这地面上混。老茶客租了一辆大货车,上柏合大呼一声:乡亲们上车来,每人拿一把锄头!老茶客当年在柏合乡下放过,很有号召力。呼啦一声,大货车就装满了人,且人人举着棍棒和锄头,浩浩荡荡开到龙泉街上的饭馆,老茶客宣布先挖煮肉的锅,再挖碗柜和冰箱。老板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抬了几大笼包子出来稳住乡亲,又向老茶客求情说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以为你只是一条光棍汉,原来还是本乡本土的包工头嗦。

【撞人】

老茶客在柏合街上骑车把一太婆撞倒,赶紧道歉,说我眼力不好,没有看见。太婆爬起来说老娘我要是年轻三十岁,你一公里外就看见了。

【老牛吃嫩草】

老茶客去柏合乡参加梨花诗会回来,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马耳门问他是不是你的诗在会上没有获得好评?老茶客说不是因为诗,是因为我看见一头老牛见了路边的嫩草也要卷一口,而我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在那么美好的春光里见了我过去的情人也不敢相认,而我以前曾同她山盟海誓,爱得死去活来,所以心情不好。马耳门反击说你见了老牛吃嫩草也要伤感,两只野猫天天半夜在窗外叫春,我是不是也要触景生情,回我的柏合老家去找我的旧相好取草帽?

【朝这儿看】

马耳门要老茶客把他在梨花诗会上写的诗念来听一听,老茶客激动万分,用椒盐普通话朗诵起来。

盯倒盯倒,钟家后院子忙圆式(形容很忙的样子)起了。

人比梨花多,人脸笑得比梨花灿烂。

幺倌掺茶倒水献茶艺,杀鸡剐兔儿送哈哈,端一碗柏合豆腐皮,扯起嗓子大吼一声:

拈撒撒了(夹肥肉)......瞄倒瞄倒,回龙古镇变了样。

万亩梨园一片白,花高人矮,梨花娇艳。

草帽、豆腐皮、古镇、大瓦房柏合四大宝。

草编节唱戏,梨花诗会抒情,老茶客醉卧梨花下雄鸡一声高叫:

喔喔喔......算命在柏合街上一算命先生用直匀匀的眼神盯住马耳门,马耳门迎上去说我知道你想算我的命,你看我的命值多少钱,算准了我加倍付你的算命钱。算命先生说你的命只值一分钱。马耳门跳起来说你为什么要这样踏屑我。算命先生说我其实是在恭维你,你的命值不了那么多钱,只是因为没有比一分钱更小的币值,我才勉强地说你的命值一分钱。马耳门说我付你十元钱,你给我算一算我的命到底值多少钱。算命先生说我不仅不收你的钱,还要倒送你十元钱,你的命就值这么多钱。

【静养】

马耳门对房东说我在城里安静不下来,嘴巴闲不住,疲劳过度,所以到乡下来静养。房东说你安静了我们全村人都不得安静。首先动物不得安静,鸡飞狗跳,怕被你抓去熬汤;其次人不能安静,大人小孩都会被人差遣;最后,心不清静,你把城里的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讲出来,强迫我们倾听,弄得我们做噩梦。

马耳门恍然大悟说,难怪我来时老茶客就断定说:长着你这种嘴巴心理又阴暗的人走到任何地方都只会有事非,不会有安静。

【破草房】

马耳门找房东租破草房给新婚的老夫君居住,房东不解地问,你新近的这个丈夫不是百万富翁吗?怎么租这么破的草房让他住?这种房子我们都是用来关牛的,你让人家来住牛棚,他年龄那么大了,受得了风寒?马耳门说我就是要让穿堂风使劲吹他,再煮又硬又粗糙的夹生饭让他吃,几下就把他钉(消化不良)死了,我继承遗产的时日才会提前。对他我则说住草房是返璞归真,吃硬饭是锻炼肠胃,他还感谢我让他亲近大自然呢。

房东说你这是让他安乐死,我们不答应。

【吃转来】

马耳门十分好客,但只限于显客和贵客。来了客就热情得过火,四处张扬。但来的是乡下亲戚就热情中带着虚伪。这一天她丈夫带了几个柏合的乡亲来家做客,马耳门就马起脸凶神恶煞地把住门。丈夫悄悄说给我点面子好不好。马耳门说我只是让你假装说几句客气话,要他们二天来耍,哪里料到他们那么实在,真的就来了。丈夫说我到乡下去人家又杀鸡又剖鱼,那么热情周到,为了我的面子你还是把人家好生(小心在意,好好儿)招待一下p。马耳门翘起嘴巴说连南瓜也没有提一个来,老腊肉也不知道拿一蛇,只拿了几顶草帽和几张豆腐皮。老茶客也来发杂音说你们乡下的亲戚又来打秋风了嗦,不怕得,过年时把你们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拉到乡下去吃转来。

【马耳门请客】

听了老茶客的建议马耳门终于放下脸来把柏合的乡亲让进门,又去买了一蛇肉,嘴巴说得非甜(很甜),今天好生请乡亲们打一盘牙祭,我们每次去乡下你们都把我们照顾得那么巴适,今天我也要好生招待你们喀。那蛇肉被马耳门煮成白肉端出来,别人还没有动筷子她就喊还没有煮过心,又端进去炒成回锅肉端出来,别人还没有尝出味道又端进去蒸成粉蒸肉端出来,等别人刚要伸筷子又端进去剁成肉臊子端出来......弄得五花八门,给人一种错觉,以为她做了多少菜来招待客人,其实就是那么一蛇肉。见客人刚要把肉夹进碗她就大声武气(指说话声音很大)地训丈夫说,你跟人家客人抢啥子嘛,人家远道而来,你还这么饿痨饿虾地抢菜,一点礼节都不懂。马耳门这么一说弄得客人不敢动筷子。

【炫耀】

在饭桌上马耳门一个劲地炫耀自己的富裕,听得客人咂舌。她说我们家天天吃肉把人都吃腻了,现在我们只吃鱼,但鱼也吃得我反胃,就天天点杀土鸡,可是我女儿不吃鸡,她只吃基围虾,所以我每天去水产市场批发一公斤基围虾回来给女儿下饭。

客人们惊讶地问一公斤基围虾要两三百元,你们每天吃一公斤,这一个月光吃虾就要吃掉近万元!

马耳门还不觉悟,仍然大吹大擂,说吃虾总比吃大闸蟹节约,前一阵我们家一天就要吃掉五斤大闸蟹呢。

【谈玄】

见柏合来的乡亲听得大眼瞪小眼,马耳门来了情绪,用手捂了嘴凑在别人耳朵上很神秘地说我丈夫很快就要当厅长,可是他现在供职的这个局死活不放他,要他留下来当局长。你们说咋办?他们开口就说给我们分一套跃层式连体别墅,而那一边的条件更优越,要给他配一辆高档商务车,啧啧!人只要能干一点到处都来挖你,把手机都打爆了。

这种玄龙门阵(指很不真实的话)听得连马耳门的丈夫都无地自容了,解释说你们不要听她说我要当啥子厅长,她每天把我撵到客厅里睡,嫌我快退休了还没有混上一个处级,她不能跟一个平头一起打熟,而只能跟厅以上干部共枕,所以对我进行迫害。我这个厅长是客厅的厅长,你们说我惨不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