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早些告诫她,她会有所收敛,可没想到,她还是这般意气用事,徒爱逞口舌之快。倘若得罪了杜埔,她身上的毒,谁来解?
杜埔很明显将宝贝的言语含义给理解反了,立即便被激怒,他极慢地放下手中的书,俊脸阴鸷,黑眸一眨也不眨的瞪着她的背影,缓缓开口:“你以为激将法对我有效么?”
一个人,在性命垂危之时,往往是最为懦弱的,他见过无数捧着金银珍宝低声下气乞求他救命的病者,也习惯了高高在上,被人当做神祗一般仰望。
可是,却还从不曾遇到过敢如此胆大张狂的女子。她据说身重“碧落”,却是不愿就此忘记过去,就这样下去,肯定变得痴傻。
既然踏上了墨兰坞,那么,她凭什么肆无忌惮地口出狂言?
她说他恃才傲物,这一点,他倒的确是,也懒得反驳,可是,她竟然敢这么名目张地讥嘲他沽名钓誉?!
“神医”这名号,不过是好事者与无聊之士打发时间的谈资罢了,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甚为不屑,她以为,他杜埔是什么人,会在乎这些无用的虚名?!
真是岂有此理!
对于杜埔所谓的“激将法”定论,宝贝也懒得去辩解,索性顺水推舟,毫不在意地轻轻一哂:“反正,这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任人爱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