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了一声,“在哪里不都是……没人心疼吗?何不留在这里帮朕一次,只要你帮朕办妥了这事儿,万丈荣光,锦绣荣华,朕都可以给你,朕可以叫这天下,再无人敢欺你,一分一毫。”
那话落地,是鏮锵有声,压在小雪心尖眉头,辗转不得,索性闭了眼,只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才缓缓睁眼,瞧着打镂空窗花里探进来的翠竹,发愣。
他原来早就知晓,自己方才欲言又止了什么,是想求他扯了这场婚事,是想求一纸休书回家的……可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朕要叫这天下,再无人敢欺你一分一毫。
这话真是狗屁不通的很呢。
小雪勾了唇角,听一缕凉风带入了后林园兰陵王与溶寞的笑声,突然想到她首先该做的是什么了。
睡觉。
屋外起了风,不大却紧着面皮的凉,皇帝瞧了一眼飞在半空的纸鸢,俯身入轿。老御医随在轿旁卑恭的笑道:“圣上仁爱,连对三王妃都如此尽心。”
轿中人拧了一丝冷笑,淡淡道:“还用的着的工具,自然是要花点心思护理的……”
老御医禁不住一愣,哑然的看着被秋风卷开的轿帘。
那里面究竟坐了怎样的人?
小雪一觉醒来,已然是暮色四合了,打窗望去,星月寂寥的很。伸了伸四肢,发现出了一身的汗,额头轻了许多。
她不得不承认,老御医的泥垢丸很是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