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现在既然把徐国海送来了,思思就得一往无前地争取。当然,思思又是个骄傲的女人,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行就是行,不行也就拉倒,她觉得这世界不会亏待自己的。这扇窗关了,上帝一定会在另一处打开一扇门。
《黄河谣》铃声响了。
“喂!——哦!是你呀,还在美国吧!我下周就到,孩子上学的事交给我吧!什么?什么?”
思思本能地把耳贴紧徐国海的肚皮。
“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做了美国公司的高管,就可以随意支配起我们的生活。你别以为放弃房子,就可以换取我的离婚。老徐,这是不可能的,少做梦抓屁吃。”一个女人的叫喊结束了。电话挂了。
徐国海在床上发懵,很少见他这样的思思,也跟着发懵了。思思知道,此时不便多问。徐国海也一言不发。
思思刚刚还一路畅想着美好,这下美好堵车了,停下了,思绪无助地不知往哪儿搁了。
穿衣,借口离开。一是,自己得好好想想,在这,和他在一起,独立思考是无法展开的;另一方面是,应该给徐国海充分的空间,因为他也需要在隐痛的时候自我疗伤。自己不是滋味,相信国海也没好滋味。
徐国海就这样仰面无声地躺着。雪白的大床上,一个刚刚深情似海的男人,一下瘫软成鼻涕虫。丝丝不忍卒读。临走前,思思轻轻地把单被盖在了他的身上。他没啥感觉,依旧这样仰面躺着。
回到家,思思就跟徐国海一样,一个姿势地躺下了,还一个姿势地看着天花板。好似天花板是天书,里面能找到揭开心结的密码。
妈妈电话来了:“思思,今晚有空的话,回家吃饭好吗?你李阿姨今天送了一个野生甲鱼,快回来吧!”
一下想得那么多,那么远的思思,反应也成了问题。她慢悠悠地回道:“哦!甲鱼,好哇”
“好的,这就到”此时的思思也许正需要一场酒。于是,手机一扔,思思立起身,赶紧下楼去浴室洗澡了。
离婚,对于徐国海显然不会那么乐观了。
等着没事,就怕等不出该有的结果。离过两次婚的思思清楚,在这个当口谁都不能保证什么。其实,即使保证了,也只能保证肯定不知道结果。
出了浴室,思思随便换了套朴素衣服,出门打车回家了。
妈妈还是那个妈妈,见了思思就一口气唠叨个没完。一下子说,隔壁于老头的女儿多好,相夫教子样样出彩。丈夫在市府办公厅工作,既有钱又有权;孩子也好,考取了美国纽约大学,这样的日子多省心。哪像你,婚姻总不顺,两次歇火,现在还单着,还用我老妈来操心,你看看,年纪都快到了废物利用的时候了,再不抓紧,恐这一生就可怜了,完蛋了。
妈妈的街坊好友李阿姨是个地保,谁家的事她都要插手帮忙。尽管思思都二婚分手了,也就是三婚的女人了,她老人家照样有心思帮忙。张家长、李家短,她事事皆知,不知的话,她一定要弄到清楚为止。看来地保也不是好当的,还需要有种一往无前的勇气和精神。
李阿姨是一个地道的不拿工资的编外街道主任。他们那个小区,真主任是办不成棘手之事的,但只要李阿姨出手,不仅事情能摆平且还让人心服口服。
妈妈说,这回你李阿姨可为你费心了。他说一定要帮你找个好的,她对妈妈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吧,只管放心就好。
李阿姨的大儿子在市局刑警支队任政委。这年头凡有关公务员身份的男人在婚姻市场都是紧俏货,公安队伍中男人的吃香程度也好似往年。做政工出身的李政委本来就有一副伶牙俐齿,再加上办事认真仔细,果断干练,在市局可是个顶呱呱的办事能人。他不仅破案能力强,还在刑警队伍政治素养的提高上颇有一套招数。李政委并不是个瞎忙乎的人,介绍对象虽不是严格的分内之事,但关心下属个人生活也该是他应该操心的。
齐德强,市刑警二大队大队长,是一个海拔一米八,身板一百八十斤的SD大汉。他是一个工作冲锋陷阵,破案水平高超的老探长。当然工作能力超强的他,婚姻状况跟思思一样不怎么理想。他有一个在BJ某出版社工作的儿子,父母在济南,现退休在家有齐德强妹妹照顾着,自己的生活很单纯。他也是有过两个前妻,一个是演员,也就是孩子她妈,当年老齐破案忙,总不在家,可干涸了这三十不到小女子。就在她第三次出轨时,被我强大的公安齐探长给抓了个正着;第二个前妻,人到不错,是个医生了,虽妙手拯救了无数患者,自己可命运不佳,婚姻只跟老齐延续了五年,就一场胰腺癌夺走了性命。老齐单身十年了,不仅成了刑警队关心他的哥们的麻烦,也成了支队政委的心病。这不!老妈让给思思介绍一个,五十六岁的老齐不就再合适不过了?
政委其实也就只能在队里管用,社会上的事都能办得妥当?这不,政委这边跟老齐说思思的无数好话,但那边他哪知思思近来两晚是在哪休息的?你看,政委最后还不是极力把思思跟老齐凑合到一块。也许政委有自己的笃定,这老齐是刑警大队长,案件都可以手到擒来,自己的女友还分不清好坏?
这两天,徐国海音信全无。思思就答应了老妈去见老齐的要求。
老齐约了个郊外的植物园。这个说是植物园的地方,其实跟青纱帐差不多。因为五年前开业的这个植物园,后续配套工程烂尾了。所有的商店、休闲处所都在停工状态,所以这个植物园实际上就成了闲置园。也许老齐看中的就是这氛围。可这个地点在思思看来,有点像犯罪分子接头的地方:园里空荡荡,除了植物在一个劲地生长,游览者却一个劲地减少,连公园工作人员都见不到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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