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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道男儿到死心如铁(17)

夜色中响起裂帛般冷峭的语声:“你的大师兄是被你拴在腰带上的么?走到哪带到哪说到哪。”

是云天,带着他的三个血窟窿,拄着长剑歪歪斜斜地走过来了。我对他冷傲一睨:“你落拓得真不像个皇子。”

他讥诮地笑:“皇子是什么样?你想说我哥这样的吧?那是他先天优势,比不得,可我来自民间。”

我顺口接上:“你来自民间,你是夏朝人民的儿子。”

云杉一笑,如春日阳光般温煦,像在看自家小弟小妹顽皮,带着爱纵的包容摇头不语。

云天冷喝:“我是我爹的儿子!”

我被他的幼稚相逗得一乐:“天下尽知啊。”

一丝窘意极快地从他脸上冒出了头,闪电般缩回去,气势汹汹道:“我是想说——我爹快三十岁还在当皇子,跟你以为的白衣俊秀美少年也有出入吧?”眼中冰火交融,眨了眨,“人世间百媚千红,你、海棠和绿袖也大不同。”

好极了,就等这个名字:“你的绿袖是被你拴在腰带上的么?走到哪带到哪说到哪。”

他笑出了声:“我拴得动她,你拴得动你的大师兄么?”

“你——”我怒吼,饥不择食地找了个词,“你仗势欺人!”

“很不幸,我偏偏有势可仗。”

云杉打圆场:“二弟知道么,海棠和槟榔在一起了。”

“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云天说,“好事一桩,饭桌上我就瞧出来了。”

我不如他们有信心:“这样的两个人,在热情耗尽后,又能维持多久?”

云天冲我浅浅笑,目中澄定:“人生须好不须长。”

“嗯,先快活了再说。”

我们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和好了。但我们和好,却不如初,我对他已心生疏离,再不敢像从前口无遮拦,打破后再修复,总是会难些的。

其实是会有凄恻的,罅隙已生,哪及当初。

烟花易散,恩宠难回。很久后,我一再地回想起这一天,铭心镂骨,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