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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兄弟

从前有个女巫,她化身一头老鹰,每天夜里都去某处教堂啄破窗上的玻璃。在这个村庄里,住着三兄弟,都想消灭这只可恶的老鹰。可是,老大、老二曾经持枪守卫多日,毫无结果。老鹰一旦飞临他俩头顶,他俩就觉得昏昏欲睡。等他们醒来,玻璃窗已被啄碎。

后来,轮到老三来值班看守窗户了。为了防止睡着,他把一些棘条搁在下巴下面。这样,他要是有了困意,一点头,就会扎上荆棘,马上他就惊醒了。

月亮已经升起,光亮有如白昼。他突然听到一个响声,可立即有了沉沉的困意。眼皮合拢来了,脑袋低垂下来,一下子扎上了荆棘,痛得他立刻惊醒。他见到老鹰向教堂俯冲下来,立刻举枪向老鹰射击。老鹰沉重地掉了下来,掉到一块大石头下面,右边翅膀受到重创。年轻人跑了过去看,却见到大石头下有个大裂口。他马上去把他的两个哥哥找来,在他们的帮助下,拖来不少松树枝和绳子。他们把松树枝点燃后,绑在绳子一头,慢慢探进裂口中去。开始,裂口内漆黑一片,微弱的光亮只能照出灰暗的石壁。老三决心要探个究竟,于是便攀着绳子往下坠,直达谷底。他发现竟有一片美丽的草地,上面有着碧绿的树,以及许多优美的花朵。

草地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石堡,有一道铁门通向石堡,门倒是敞开着。石堡里的每件物品看来都是铜制的。他只见到一位美丽的少女,正在梳理她的金发。他注意到,少女的头发一落到地上,便成为金属。年轻人便走近些去看她,见到她皮肤非常滑润,一双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而她的金发像是流泻的阳光。他立刻爱上了这位可爱的姑娘,上前跪倒在她脚下,请求她做他的妻子。

少女愉快地接受了他的求婚,但她警告他,她可能永远不能到地面上去,除非她的女巫母亲死掉。少女告诉他,唯一能杀死老巫婆的,是一把高悬在石堡中的利剑,可是这把剑格外沉重,没有人能挥动它。

年轻人进入石堡中的一个房间,房中的各种物品都是银制的。这里,也有一位美丽的少女,是刚才那位少女的妹妹。她正在梳理她的一头银发。每当头发掉到地上,便成了真正的金属。这位少女把利剑递给他,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搬动它。最后,另一个小妹妹来到这里,给了他一些液体让他饮下,她说,这液体能给他所需要的力量。他喝了一滴,仍举不起剑;再喝一滴,可以稍稍搬动;喝了第三滴,他才把剑举过头顶。

然后,他在石堡里隐藏起来,等待老巫婆出现。快到天黑时,老巫婆终于出现。原来老巫婆是一头老鹰,它向一棵苹果树直扑下去,把几只金苹果摇落,然后飞栖到地上。它的双脚刚一落地,立刻便从老鹰变成一个妇人。年轻人趁此时刻竭尽全力挥起利剑,把老巫婆的脑袋砍下,鲜血四溅。

老三不惧怕任何危险,把石堡中各个大柜里的宝藏搜寻一空,向他的两个哥哥发出信号,让他们从洞窟中往上拉东西。他先把宝藏吊了上去;再把三位姐妹吊了上去。现在,只剩下老三一个人还留在洞窟。此时,老三对两个哥哥略起疑心,便在绳上拴了一块大石头让他们往上拉。果然,两个哥哥把大石头往上拉了一半,就松手让它掉了下来,摔得粉碎。

“我相信他们,可是他们竟会对我下这样的毒手!”老三悲伤地说,痛苦地哭泣起来。不仅是为失去宝藏痛哭,主要是为失去一头金发、脖颈似天鹅的少女而痛哭。

相当长的一段时期,他只能在洞中徘徊。一天,他遇到一位魔术师,问他为什么这么悲伤落泪。年轻人把全部遭遇告诉了魔术师。魔术师说:

“不要哀伤,年轻人!如果你能守护好藏在金苹果树上的孩子们,我可以立刻带你上去。住在此地的另一位魔术师经常吃掉我的孩子。我把他们藏到人间、藏进石堡都没有用。现在我把他们藏在金苹果树上。你也去藏在那里,到了午夜,你就会见到我的仇敌了。”

年轻人攀上了金苹果树,摘了几个美丽的金苹果当一顿晚餐吃了下去。

到了午夜,开始刮起风来,树根处响起了窸窣声。年轻人往下看,只见一条又粗又长的巨蟒正在往上爬。巨蟒围住树干,一点儿一点儿往上攀缓。蛇头高昂着,眼睛发光,极其可怖。巨蟒在树枝间探来探去,寻找睡梦中的小孩。小孩子见到了巨蟒,吓得发抖,蜷缩到树叶下面躲藏起来。

此时,年轻人举起了他的利剑,用力一挥就砍下了巨蟒的头。然后,他又连砍数剑,把巨蟒的身子砍成数截,四处抛撒。

获救孩子们的父亲对年轻人十分感激,让年轻人伏在他背上,用这种方式把年轻人带回地面。

老三兴冲冲地来到两个哥哥的住所。他冲进屋子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可是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只有他的未婚妻,当时担当着厨娘的责任,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两个哥哥以为弟弟已经死了,所以早把弟弟的财产分割,据为己有了。现在看到弟弟回来,大为恐慌,躲进树林去了。但弟弟原谅了两个哥哥,宽恕了他们所做的一切,并把财产也分给他们。后来他建了一座豪华大宅,窗子是黄金的。他同他的金发妻子生活得十分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