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蓝衣的男子见到梵因气度不凡,杀伐果绝,心中一阵激荡,仿似看到了生的希望,眸光跳跃着兴奋的光芒,指着稍远处一圈围墙说:“就在那里。”
围墙里是一栋很普通的二层小阁楼。但是屋顶却与其它房屋不同,并非瓦片覆盖,而是一种透明的膜状物,或许是结界。
漫天飞雪落在那透明的物体上,竟自融化,再沿着倾斜的角度滑落,坠在边缘凝住,像挂了一串的冰棱子。
梵因正要朝那阁楼走去,一直沉思的锦漪赶紧叫住了他:“师叔,这时候去阁楼破不了阵。”
梵因停下了脚步,淡看着她。
那穿深蓝衣的男子惊讶的看着锦漪说:“小姑娘,你第一次来破阵,就知道那阁楼的阵法需晚上才能破?”
锦漪涌起丝丝笑意,抄了手望着那阁楼透明的屋顶说:“方才你们不说是要在星辰上绘画的吗,白日哪来星辰呢,自然是晚上才有。
那阁楼之所以把屋顶做成透明状的,自然是观察星空用的。”
深蓝衣的男子听后,激动的拍了拍掌,对相貌平凡的锦漪刮目相看:“小姑娘说得是一点没错。可是星云之诡秘,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怎么在上面作画。
所以从秋贺长老建城的千年来,竟是无一人能破他的阵。”
梵因淡说:“秋贺长老原来就喜欢研究星象。”
锦漪打趣道:“这么说,他还是一个天文学家。”
“天文学家是什么?”深蓝衣男子好奇的问。
锦漪迈着关子:“姑娘我肚子饿了,吃几条烤鱼饱腹后再细细的给你说。”
鱼……
众人一听,扭头在一旁干呕。
暮色四笼,小溪流水潺潺,一蓬篝火燃烧在岸边,融化了一方积雪。
锦漪坐在一软垫子上,翻烤着手中的鱼。
梵因静坐一旁,悠闲的吹起子笛子,笛声悠悠于空,动听得像天外之音。他微垂了目光,细细瞧看之下,似有长长的睫毛,覆着他漆黑的眸子。
锦漪听着笛声,忽然想到轩辕冥烨,那家伙的笛子也吹得不错,不禁说:“我曾在平云山山脚下遇见一个人,长得几分人模人样,笛子也吹得好,就是手脚不太干净。”
笛声嘎止,梵因微扬眸光看着她,目光深幽:“手脚不太干净?”
手脚不干净或许形容得不太贴切,应该说是手脚不老实。可是怎好告诉别人自己被那家伙占了便宜。
锦漪便随意说:“那个名震天下的轩辕冥烨,师叔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琉国三王爷。”梵因静说。
“对,就是那个混蛋。”锦漪说来有点咬牙切齿。
“混蛋?”梵因目光深了深。
“当然是混蛋,纨绔公子一个,不知道轻薄了多少女孩子,自然是混蛋。”想着初吻被夺,便宜被占尽,锦漪就懊丧,为什么要想出自己是小妾那个点子,悔不当初啊。
“不过后来他又帮我扬眉吐气了一次,与他的恩怨也算是扯平了。”
梵因看着那跳跃的火焰,漫声说:“你这个时候能想起他,是不是对他很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