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晚清第一妃
334600000147

第147章 天下论臣(6)

这时候,珍嫔觉得清醒了。

“大清军队失败太多,到十年四月八日,皇太后以恭亲王(奕訢)‘委靡因循’开去一切差使,并罢免全班军机。而张之洞这时得到重用,赴京陛见,被派署理两广总督。他六月抵广州,接管省城防务及琼廉潮州防务。张之洞这个人,在山西干巡抚很有能力,可他毕竟初履南地,对臣妾伯父的军力部署不以为然。他与广州将军数度商议调兵西援,伯父决不松口,他隧具折密参。”

按:清朝官制中,总督为正二品,将军为从一品,将军高总督一级。总督为文官,作用是以文臣钳制武臣;协调各省、各镇关系;统一事权,为地方最高军政大员;将军则为旗兵最高长官,凡与总督同驻一省者,如会同奏事必以将军领衔。所以将军实权虽不及总督,但地位要高。广州将军是于康熙十九年削藩后设立,统领八旗官兵,节制全省绿营。所以,就上种情况而论,张之洞是越级犯上;但以当时的情况又属必然。其后的历史事实是,法国勒索清廷不成,遂大调海舰转攻福州与台湾,以致造成马尾海战清朝海军全军覆没的悲剧。

“不出一月,臣妾伯父即被免职。”

“你恨张之洞?”

“是,皇上。只要是人,都会恨。从此,臣妾的家族便开始下坡。”

“是啊。”光绪点点头。

“事情已经过去了,臣妾的恨也消失了。因为,臣妾已经不是他他拉氏家的小百姓,而要有皇宫王室的样子。”

光绪欣赏地看了她一眼。亲政以来,他严遵父亲醇王的教诲,紧紧依靠老师翁同龢,谨慎地处理与慈禧太后、京内外大臣、海外强国的关系,绞尽脑汁地悄悄回收权力、扩大影响、培植近臣,对他来说,不啻是重开天地的巨大工程,千难万险,不容有一丝疏忽。他便在这种胸怀里沉浮熬煎,大部分时间独自承担这浩繁的工程,好象一位泥瓦匠远避世人悄悄地建设着。这种时候,他会如何渴望一个同伴,可想而知。他孤独焦急地寻找、一遍遍盘算,迟疑难定。直到珍嫔采取了《房中术》中少有人敢使的招术,攻下光绪皇帝最后一道关节。虽说有误打误撞的成分,但细究起来也是必然。

“臣妾在家时,看多事情都是一叶障目。入宫后蒙皇上厚爱教诲,臣妾逐渐认识到,一国之兴全在干臣廉吏,臣妾不能以一家之得失定好恶。张之洞不管在广东还是湖北,都倾尽全力创办实业,富省安民,崛起为一国表率。这样能干之人,臣妾只为皇上高兴。”

珍嫔发现,皇上的龙袍袖子在微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