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看过,是俄罗斯帝国数月前呈送的一封国书,称1890年11月份,皇太子一行30余人将乘“亚速纪念号”从彼得堡的加特契纳启程访问远东,计有希腊、埃及、印度、新加坡、中国、日本六国。经两国协商,皇太子在中国计划访问两处,一是南方传统通商口岸广州,一个就是张之洞督辖的湖北重镇武昌。广州是登岸必经之处,可知中心意图是奔张之洞的。
“臣妾……倒有个办法。”
“唔,什么?”
“臣妾也不知好不好,要不好,请皇上……”
“你说吧,只当是交心。”
“那臣妾斗胆了。臣妾觉得,可否选一个人,悄悄调查张之洞在湖北的情况?从他创办实业、治军到理政琐杂,事无巨细俱秘呈周详。皇上知道得多了,就会有数。皇上如此,实际上是他张之洞的莫大殊荣呢!”
“嗯!”少年性情一下触发,光绪不由精神振奋起来。“朕倒没想到,是个好主意。可这个人,得找谁?”
二人细谋良久,初成轮廓,确定此人选必具备如下条件:
第一、是一直活动在张之洞周边的人。这样省却特意派遣,惹张之洞怀疑。
第二、人品素质要高,沉着可信,不挟私报怨。这就绝不能长那种削尖了脑袋,四处乱钻的家伙。
第三、不能是官员,否则会囿于张之洞权势。
第四、应当具备良好的信息传送渠道,可在京师与武昌之间自如传播。
这样的人选,当然难挑得很。
珍嫔掰着指头想来想去,突然叫道:“皇上,臣妾想起一个!”
“谁”?”
“谭嗣同!臣妾从老师文廷式那儿很多次听过他,他是湖北巡抚谭继洵的儿子,与张之洞同居一城,人品学问那没得说,侠义有情,还有一身好武功。”
光绪眼里放出光来。
“可是,就是,……好象这个人就爱南南北北地跑,不知道……”
“这样,盈雪,”光绪一边想着一边道,“这事朕就交给你。你尽一切力量确定此人,——也包括其他人选。——选一个最合适的。有什么困难跟朕说,朕全力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