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嫔疾奔过去,一个宫女呆立窗外墙边瑟瑟发抖,——竟是菲儿!突然间久锁珍嫔的疑团水落石出。她还是问:“菲儿,干什么?”
“有……有只鸟,追过来了。”
珍嫔也不戳破她,道:“还不进宫来?”
菲儿抬起头,一双美丽的大眼惊恐地望着众人。
菲儿一进宫里,所有人都面临艰难的选择。即使她没听清楚讲话的内容,也会听出闵孝英的异国语气、语调,此事泄露出去,就是私通外国的死罪。所以,珍嫔看菲儿的眼神慢慢变了。菲儿跪在地上呜呜地哭,一五一十地交代:她是皇后派来的卧底,伶人鞋是她偷偷放的,珍嫔的行踪也是她向皇后透露。
“主子,”她撕心裂肺地哭诉,“并非奴才多么坏,奴才也身不由己。奴才受过皇后家的恩,被送进宫里,再派给主子。主子,奴才是一个孤女,只能听人的话……”
珍嫔指着西梢间,“你去那儿。”
“不,”菲儿大惊失色,跪着爬过来抱住珍嫔的腿,“主子,奴才知道主子是好心人。从现在起,奴才耳朵聋了,眼睛瞎了,决不会把任何东西再往外说。奴才一心一意服侍主子,请主子相信我吧。”
“你先进去。”珍嫔脸上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古怪神情。
众人到了东梢间,各道门全都插死。
志锐说:“妹子,这个丫头,不能留着。”
珍嫔想了会儿,道:“菲儿跟了我两年,即便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可她的脾气、性情,并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她或许真身不由己……”
“不行!”志锐打断她,“当断不断,贻害无穷。万不能发妇人这仁!我这就处理了她,就地一埋。谁要问,只说不知道。”他立即打开门闩,随手将闩杠操在手里;然后打开第二道门……最后一道门,一脚踹开,闩杠斜斜操在身后。志锐手起杠落,菲儿扑嗵跌到地上。
珍嫔上前拉拉菲儿的胳膊,一张惨白的脸上,嘴唇刹时没了血色。志锐一不做二不休,推开珍嫔欲再击,珍嫔张开双臂强硬地命令:“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