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珍嫔来说,有一件可堪一提,便是荣寿公主给介绍了一个隆福寺的喇嘛,深通黄老之术。隆福寺在紫禁城东,东四北大街上,始建于明代景泰三年(1425年),清雍正九年重修是个完全的喇嘛庙。这喇嘛给大公主治好过病,便介绍过来,重点是医治珍嫔的妇科病。这事让喇嘛办挺难以启齿,然而喇嘛只不过“望闻问切”就行了。这位宝,禅喇嘛用了几回药,倒有效果,丹田深处慢慢生出一团小火。
眼看宝禅给的药用尽了,这位喇嘛却好几天不着面,珍嫔有些急。瑾嫔多次侍奉皇上,房中之术都是珍嫔细了又细教的;皇帝每次也都龙威赫赫,但她的肚子就是没动静。这一下,不但光绪,就是她自己也格外关注起自己来。莫非只有自己才适合皇帝的种子,才会一点就落,一落就生根发芽?
光绪今年二十二了,生活检点,体格强健,有令珍嫔致孕的前提,瑾嫔不应该不怀孕。皇后那儿,光绪偶尔叫慈禧逼急了叫珍嫔说动了,也去,但一到那个时刻,便逃之乎也。——实在难以下针。男女之事,归根到底是情感之交,除非****烧掉了理智,都必须要有良好的心境。比如光绪心中,珍嫔代表着理解、尊重、尊严、信心、温柔、美丽、力量……这些在整个过程中都会一点点体现出来,使房事成为默契的心谈。他对皇后有恨,动不动就想起她如何处心积虑廷杖珍嫔,致她流掉骨血。似乎已经是深仇大恨!
正急着,大公主来了。
大公主正月间突然病倒,叫宝禅一治,又很快好转。她拉着珍嫔去向皇上告假,要一起去隆福寺上香。光绪望着珍嫔的身影,恰如一只翩翩玉蝶,不禁也心里敞亮。他当即答应了,要不是为选派顺天会试考官的事费神,真想一块儿去。又要派车马、卫士护送,大公主婉谢。不过有一个小要求:请派太监寇连材随行。
寇连材是个奇怪的太监。